香甜苦辣（上）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112

文/韦步峰

还好，我回到学校，赶在了吃午饭之前。

见我回来，小唐用了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一面又忙着煮挂面；我则心头很是轻松的样子，跟她开着玩笑。

小唐自然简单应付，等到吃过午饭，她收拾好了碗筷，取了我的毛巾，擦干了手，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

“说说吧，去干吗了？”

“呃……”我一张嘴，但很快又说，“就是去……去……嗨，也没干啥。”

“？”

“哈哈，你别这么瞪着眼看我，怎么觉得好陌生啊。”我有些夸张地笑着说。

“你是不想说是吧，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站起身，径直出了我的宿舍，又一个左拐，回了她的在楼梯另一边的宿舍。

我并没有追上去喊她回来。

——或许，我的确需要一个安静的时刻，来理顺纷乱的头绪。

但转念一想，与其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小唐。

——还可以将这烦乱少想一次。

小唐很痛快地回来了，在我去她宿舍门口只喊了一句“有事找你”之后。

“我去相亲了，”我开门见山，“不过……没相中。”

“是吗，相亲是好事，”出乎我的意料，小唐竟然用了这样的口气，“那么，说说经过呗，分享一下。”

“啊？你真想听是吧？”

“是啊，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不想呢？”

“真的，你放心，真的没相中呢……”

“韦傲澜，既然这么说，那今天你还必须将这件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既然你刚才说我‘放心’。”小唐离开床边，从桌子下面拎出一条方凳，靠着我们吃饭时候用的课桌坐下，直了直腰，慢慢地喘了口气，缓缓地说。

“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好不好，第二次陌生感。”

“我不想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说吧。”

“好好好，我说。”我紧靠着她坐着的位置，在床边坐了，双腿与她的腿紧挨着。

小唐马上站起来，将凳子往后挪动了一大段，才坐下。

“我知道，你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但这件事，我是必须要这么去做的——在去之前，我想过是不是该告诉你。

但跟你说了，你不会同意。很多次了，爸爸总是催促我这件事，说是目前教师找对象很难——他是想让我找个教师，将来生活也许会好一些。我一直不想去，一直采取拖的办法来抗拒，但这一次，有外人加入进来，不给个交代怕是爸爸的脸上也是过不去了。”

我就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我说：“当然，你完全有理由从此不理我，我没有怨言——如果是你这么作，我也非常生气。”

“也有人给我提亲，妈妈也曾经要求我去看人，但我没去。”她很平淡地接了话。

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得有些吓人。但我还是在耐心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与小唐之间，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一直拖延下去，果真会出现问题，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吗。

她真的对我很好，而我习惯了有她陪伴在我的身边，难道，难道这就是日趋平淡了的恋情？

当热恋成为习惯，摆在第一的，往往是冷静得有些残酷的理智。

小唐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在等着我提出分手，还是想跟我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呢？”（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