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下）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104

文/韦步峰

在与我有过书信来往的女生之中，印象最深的，也只有赵一人。她的微笑起来，嘴角那颗越发迷人的美人痣，成了她的标志性面容，久久地，留存在我心里。

她的伴有狂热的开朗和在我看来与男生交往过于亲密的无束，很令我气恼，以致常常怨恨起来，困顿生于心，但又无计可施，毕竟这是她自小就已经养成了的习惯，早于我认识她之前，也便如此。

——大概正源于此，越来越发现我与她的不是一路人。

但我的终于决定与她断绝书信往来，“不同路”只能算是一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借口。

我的情感世界里，根本无法同时容纳两个值得我真心在意的女生。

——牟的出现，是我与赵之间终结的真正原因。

看上去并不漂亮的牟，体格很健壮，给我最直接的好感，有两点：一是她的小脑异常发达，曾被选拔参加过韵律操教练之一，还曾是校运会上的竞走运动员，差一点打破该项目的校运会记录；二是她有秀明的心灵，性情温和而慎密，情感真挚而热情。

但她并未与我走到师范毕业，终于在实习结束后，也被终结。

这一次的终结者，是来自延边的史。

史的出现，完全是一次意外……

我的已逐渐明朗起来的心情，瞬间又蒙了上一层雾气，渐渐迷蒙起来，只能将开了闸门的回忆全部丢掉。

——憋闷，开始作用心头。

李航又出事了。

李航跟姜校长发生冲突，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倒是他二人如果能够和平相处，倒是最大的新闻。

——而最近一个时期，李姜二人的关系令人感到意外地缓和了很多，在一次全校教师会上，好像姜校长还表扬过李航。

至于表扬的内容，几乎没人记得详细，似乎是李航带的学生，有很多的后期发展值得称道。

——在别人看来，表扬李航，无非是姜校长的工作策略之一，就其内心而言，并非出在本意。

但正是这一次争吵，李航第二天就负气出走，此后很多天都没有再回单位上班。

这简直是一个超级马蜂窝事件——姜校长终于公开扬言，坚决不再要李航了。

校长不要，李航又能去哪？很多人都为此捏了一把汗。我曾试图探听她去了青岛的下落，但未果。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与她联系过。

李航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得令我感到很不痛快。

不过也有人因此高兴，快活起来，诸如“活该”、“自作自受”之类的言辞横行，又令人心发冷，气难平了。

期中考试过了，我带的两个班的语文成绩，虽没有在全镇夺魁，但也并未垫底，本校四个班之中，抢了第二和第三。

老于终于感动起来，指着他手里的考试质量分析表，将我大大夸赞了一番。反复强调的内容，是若不是批作文的人不太负责任，级部第一，恐怕就会被我收入囊中。

我也因此而高兴了好几天。

立刻就有消息传来，说我在教学上的确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够将最难的语法，将得有声有色……

——并附带一句定性的话：真是后生可畏。

然而我的可畏，在我看来更多的是表现的脾气上。

常常有调皮的学生不长眼，站队的时候嬉皮笑脸不认真不说，还竟然高声喧哗，被校长逮住训了，又在全校教师会上点了我的名。

我岂能容忍这样的尴尬，怒火中烧的我，冲进教室，将“肇事者”狠狠地臭揍了一顿。（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