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上）

文/韦步峰

 
SAMSUNG GALAXY A3拍摄（学生们正在收拾餐桌）

望着Arter（化名）转身缓缓离去的背影，我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有学生跑来告诉我自己的手表丢了的时候，刚下课间操。丢失手表的学生同时给出的重大嫌疑人，就是Arter。

怎么知道？

下操回来还在桌子上，刘XX出门的时候也看见过，唯独……

我忽地想起，就在我进办公室之前，Arter主动迎上我，陈述他近期不能着校服的理由，他的妈妈最近很忙。

言语之恳切，态度之坦诚，令我着实一惊。

——此前每次遇见我，他的对我的避让十之八九，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当即给了自己一个很明确的判断：拿人家手表的，是Arter无疑。

为避免事件影响范围扩大，我暗示Arter的班主任先做前期调查——若无果，我再出马。

调查结果，很快传来，令我很失望——Arter义正言辞，矢口否认拿人家东西。

这结果，在我的预料之中——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简单的盘问，想必也是问不出。

Arter有见人家东西眼红的癖好，此前几年发生过多次。

然而在他的一系列壮举里，最为惊人心魄的，是他初一时的离家出走——竟然一个人乘公共车去了烟台，欲购火车票北去时被铁路警察截留，后由心急如焚的班主任亲往领回。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我很想知道你的态度。

我开门见山。

我没拿——俺妈教育我别人的东西不能拿，怎么一有这样的事就赖我，我不读书了……

他的否认，很正常；他的抵赖，也很正常。

我一把拽住了他异常肥胖的身躯。

我没说一定是你拿的——耍赖，倒让我感觉不正常了。如果不是你，也请你帮我个忙，回想一下，看看谁有拿的可能。以前，我在你很多过失的处理上，原谅过你，帮助过你——我的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没……没有人——我真没拿啊……

又是一阵地犯浑，言语间尽是顾左右而言它。

我的质询，陷入僵局。

不是有监控么，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啊。

有同事在旁边打边鼓，我心头一震。

是啊，上学期有人栽赃给他，他当时眼珠子支楞（胶东方言，意与“瞪起眼珠子”同）着，连声说着让老师“看监控”的话——今天怎地不提这个茬口。

好吧，实在不行，就只能查看监控录像了。

我将语调放缓，低低地说道；一边唤醒了我桌上的电脑。

你敢让我看录像确定你没拿是吧？

……

调用监控录像，很费劲。鉴于考试正在进行中，也没有时间做细致查看，故意做了个打开监控服务器的姿势，转身盯着他问：

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吧。

……我真没拿啊，为什么这样的事总诬陷在我的头上啊——

面对他的再次耍赖，我又一次无计可施，只得祭出杀手锏——去调看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