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上的揣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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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上的揣想
文/韦步峰
温床与我不相宜,故作暖床。
终于又可以躺在熟悉的气味里,感受工作的节奏;终于又可以在翻来覆去的思忖里,拉生活到眼前,又随着工作的思绪逐渐缠绕,成为一抹,或是一团纠缠不清的混杂概念,于沉沉中睡去,亦或是激活了揣想的深渊,沉下去,浮上来,自有一种闲暇的无奈,或是紧张的休闲。
习惯中午来此躺一会儿,有时只去了外套,有时在一阵激烈的乒乓角逐过后,全身聚集了汗水,不得已连内衣也除去,造一个赤裸裸的痛快。被子是轻佻的,薄薄的军用货,再盖上那件厚厚的老式军大衣,也不见得厚重的、踏实。不过倒也习惯了这轻浮,哪怕光光的肩膀裸露出来,于依然冷寒的屋子里,感受清冷的真实。
屋子也跟着我的思绪悠闲,仿佛不记得度过了冬季,又不曾在意过春节的喜庆,只这么安静的存在,只在冷眼里安适地等待。它在等什么?等春天终于冲破了松软的泥土的魂灵,还是在等冷寒退去时缠绵的失落?翻一个身,我想去拿床头书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但手到半途,却停了下来,是犹豫,也是果断地。
马年伊始,多了很多新气象,禁烟便是其一。开工第一天的办公会里,一把手大哥侃侃而谈。他年前便想到了这年后的可能,言语里颇有了绸缪的惬意。我亦无惊,早在假期里,也便看到了这禁令,唯一感兴趣的,便是正式公布之后的实施。现在看来,这实施是真的,我们这群烟民也注定会面临重大抉择。我将手臂缩了回来,抬头看着有些陈旧的顶棚,陷入沉思。
我的吸烟历史,累加在一起,也只有二十多年,属半路作了烟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手握共青团支部大印,便有了积攒不同品牌,不同地区,不同档次,不同口味香烟的机会。直至完全因为好奇而“湿了鞋”。此前的我反对吸烟,读书时候,于深夜里突击检查男生公寓时,唯独对那黑暗里忽闪的红光处罚得厉害。鉴于爸爸硬是凭借坚毅的勇气,成功戒烟的戒烟榜样,我也曾有过“这辈子不会抽烟”的决心。我也曾戒过烟,很多次,最成功戒烟时长达半年,但后来再次被烟俘获,还是跟权力有关。那年,担任试验测试小组长的我,带回家不少香烟。这是那些热情、善良的校长们给予的“关怀”。闲来无事,盯着已陈列在壁橱里的它们,竟然揣想了它们的味道,看着,想着,青烟袅袅了。抽完了壁橱里的烟,视线只能又回到商店货架。
尽管后来也有过几次规模很小的戒烟举动,但都以失败和笑柄而告终。也曾有好心人,规劝我的切莫用急刹车的方式戒烟,容易引起身体内环境的不适而可能导致某器官的病变,于是我信了,尽管这借口令人不屑,但成了我坚持成为烟民的重要理由。三年前,单位也有过戒烟行动,不少人因此将烟戒掉,仍有参加了戒烟仪式而又继续坚持吸烟的人,我便是其一。但我从不在办公室内吸烟,在走廊的窗台上放一个烟灰缸,那是我的专利。但马年的禁烟令,终于让这每层一个的烟灰缸也不复存在了。“今天你抽了么?”成了烟民们见面寒暄的重要话题。
禁烟,没有必须戒烟。大可以回家去抽,还可以到不禁烟的地方去抽,用得着那么辛苦那么累吗?但如果借了禁烟的机会真正戒掉了烟,无疑是好事;但如果种种原因不允许,那也没有必要步了他人的后尘,做痛苦的呻吟。吸烟,守环境的熏染;戒烟,受环境的制约。这如有些部门的贪污受贿成为“常态”,是一个道理。但仍有傲然不群者,这便是勇士了。
又翻翻身,揣想起我与勇士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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