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

文/韦步峰

 

地上，满是杨树叶子

 

薄薄的，铁一样的颜色

 

仰或卧在地面上，有的平整

 

有的卷曲起来

 

仿佛熟睡的老人

 

自然伸出的半握着的手

 

干瘪而翘起的叶柄

 

斜向空中，似乎

 

正有深情的言语

 

还没来得及出口

 

生于初春，长于盛夏

 

感受过料峭的春寒，承受过

 

炎炎烈日投来的嚣张

 

风中摇，雨中斜

 

朝阳里，掸落过雾的依附

 

晚霞中，将深情的依恋

 

遥向西天的残阳

 

月光里，展开

 

柔滑、似晶亮的身躯

 

枯萎、残破、飘落、惆怅也好

 

飞舞、盘旋、迟疑、惊慌也罢

 

从来都不应是你秋叶的模样

 

你执着、高傲、热情、爽朗

 

你华美、飘逸、轻柔、辉煌

 

那依旧葱郁的白杨

 

满树都是豪华的叶子

 

正托着秋阳，安闲在

 

清凉的秋风里

 

轻轻地，低低的

 

宛如芳醇的歌在吟起

 

又像忘情的呓语

 

丝丝缕缕

 

低头看秋叶

 

抬头看那些渗进了阳光的

 

犹如透过灯光

 

正泛红的胖孩子的手的绿叶

 

还有，一个

 

惊异在杨树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