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春节:老街【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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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乡土情怀_春节漫笔 |
老
老街给予我的,绝对不是简单的记忆。
——题记
在慵懒的鞭炮声中,带着一身的疲惫入眠,然而又被轰鸣的鞭炮声惊醒。身边是熟睡的儿子,他也跟了我听到这轰响,将伸出被子外面的手臂缩了回去,放肆地伸一个懒腰,接着又闻到我醒来的气息:“爸爸过年好。”穿了新衣,起床。一一向父母问好。他们的脸上都荡漾着新春的幸福,“嗯嗯”连声。鞭炮声更加激烈了,直至弟弟一家也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屋外的天还很黑,仿佛有意让那些活泼的鞭炮更加明亮,给春节增添更多的色彩。侄女、儿子许是因为起得早了而失去了观望的兴致,院子里只有爸爸、弟弟和我在忙着燃放鞭炮。浓烈的透着青色的烟在天色微明中随着闪光过后涌满整个院子,呛得让人难受,但凝聚了太多的年味——也便没有人抱怨。
吃过饺子,同族本家就有进门问好的了。作为长辈的我,自然忙着跟我的晚辈们寒暄。然而来人总也坐不下,家常里短不曾入港就推说“还有不少人家要去问好”而匆匆离去。于是,一波接着一波,笑容也始终荡漾在我的脸上了。我不太喜欢这有些繁缛的谈话,平时里本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只就了年的机会说些年话也总有令自己厌倦的时候,于是总想出去走走。而妈妈总挽留我晚些时候再出门,她的理由是“出去早了,晚辈们看不到——不合适。”终于寻着机会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晨八点,满大街都是崭新的人群。辈分比我小的本家倒也不少,但我只需要去看望三、四个年岁很老的哥哥。照例是一阵客套、寒暄,只不过这一次我们一行成了被招待的角色,糖果、瓜子、香烟尽数端过来。但我已经过了喜欢它们的年龄,忙着推辞。小时候,几乎所有的口袋都会被装满,手里抓的嘴里含着穿街走巷。
眼前正是当年我穿了新衣欢快跑过的老街。
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少年和大半个青年时期。那些看上去很矮的石头垒成的墙,在我小时候的视线里是高得令人害怕的大家伙。但就这些令自己也心惊胆颤的墙,我们一群顽童不止一次攀上去,站在墙顶去摘取高处的槐树花。不小心用脑袋撞了马蜂窝,竟然能够从上面跳下来,没命地逃窜。墙下的水沟,也留下过我们赤脚走过的踪迹。我们往往用了石块和粘土在水沟里垒成“水坝”,挡住上游流下来的水。形成一个很大的“水库”,但这“水库”也有考验我们忍耐力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忙碌了大半天的建筑业绩因为一处“滴漏”没有处理好而崩塌,眼看着倾泻而去的流水而兴叹。
又见到有揽马桩的那堵墙了。小时候也见过这里被拴住的性口在吃草,而且听说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富户,大部分居住在京城。我见到过当时有一个裹着脚的老太太住在里面,总是很干净的对襟儿袄,带着额上有绿色玉石的缎布帽子。我也曾去过她的家里,见过跟我奶奶家一样格局的灶间。院子的北面还有一排正房,忘记当时谁在里面居住了。只记得那个有很深的排水沟的院子和盖了黑瓦的屋顶。
好窄的胡同,还有很简易的门楼。这墙比我的年岁都大,有些地方还用了城墙上拆下来的城砖。
据说环绕我村子的是一座老城,民国前毁于战火,亦或是消失于解放。小时候,我还见到过城墙拆除后留下的高地。按照方位分为东、南、西、北门,还见过东面和东南面废弃了的后来被淤堵成平塘的护城河。城内的十字路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后经拓宽而且新筑了水泥。 
老街,伴随着我的人到中年而逐渐从我的记忆里消退,但我又似乎记住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屋顶。感谢这老街,是她妆点了我美丽的童年,活力的少年和满怀人生期盼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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