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行(04)【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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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庄园牟二黑古树买地最大的地主罕见旅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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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行(04)
——牟氏庄园(04)
文/韦步峰
我只对牟氏庄园里的建筑和树木感兴趣,在我看来这两样仿造、伪造的可能性很少。除此,便是后人继承下来的一些“类工艺品”了。
——题记
牟氏庄园中年岁很高的树木不少,虽经百余年仍能郁郁葱葱,它们是牟氏家由衰的见证者。透过这些古树的繁茂枝叶,我似乎看到了这里昔日的繁华,看到了整整一个家族的聚居的壮观场景,同时也看到了如此显赫的豪门望族最终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悲戚。
牟国珑是牟氏宗族落户栖霞第十世人,因他是庄园宅基地的购置者,故被称为庄园的第一代主人,是倡导农耕的引路人;第二代主人牟恢(牟国珑之子),是牟墨林直系九族中最早亲身参加农耕的人;第三代主人牟之仪,利用计谋把林、王两大姓的大部分土地买为己有,一举成为古镇都村拥有300多亩土地的首富,成为立足庄园的首代人;到第四代主人牟耩,家境开始败落,所幸牟缚以贩运粮食扼制了衰落,将家庭推上了暴富的坦途,成为扭转家族势力的奠基人;第五代主人牟墨林(牟缚的孙子、牟裤之子),大灾之年以粮换地,用钱买地,到他作古时,拥有4万亩土地,约占栖霞当时土地总面积的1/12,成为有史以来中国农村拥有土地最多的人,同时也是当时中国农村拥有粮食最多的人,荣膺庄园“置地敛财的拔尖人”当之无愧;第六代主人牟墨林的四个儿子(牟援、牟振、牟擢、牟探),应该算作名门望族继承人;第七代主人牟墨林的六个孙子(宗植、宗朴、宗夔、宗彝、宗榘、宗梅),既是把庄园推向鼎盛的一代,又是身染腐化恶习、导致庄园走向衰落的一代。
一路梳理下来,我的汗也下来了:这跌宕起伏的家族繁衍与发展,绝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在奔涌。不得不佩服,不能不咂舌!
名副其实的刺儿槐
我盯着眼前那些长长的树刺儿很久,头脑里闪现着奇异的历史画卷:楼前、树下,曾有多少悠闲和忙碌的身影掠过,风来雨去,这小小的院落上演了多少为世人所永远都不曾知道的人生活剧。
距此不远,我偶然遇见了牟墨林的擅长书法的玄孙,他当时站在一块宣传他书法作品和生平的看板旁边,我看了墙上挂着的各种卷轴之后,又盯着看板上的照片看,然后再看跟看板照片上一模一样的活人。反复几次之后,那活人笑着说话了:“嗯,就是我……”我也乐了,紧接着攀谈起来。
“我42年出生,47年房子被收了……”
“被谁收了?”我随口问,“那你们住哪?”
见我惊讶,他慢悠悠说道:“被政府收了的。我们全家搬到庄园的外面的房子里住着。”
“那……这房子你们有继承权没有?”
“没有,是国家的了。”他依然笑着说,尽管只是很随意的低头看了跟前的桌子,但脸上还是掠过一丝不明显的哀怨。
“哦,是大家的了。”我想说点什么,至少应该是劝慰。
“有大家才有小家,没事的。”他收起来笑容,显得有些认真。
“那……当初你住在这里的时候的情景,还记得吗?”
他摇头:“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五岁……”
我们身后是一株巨大的枣树,那叶子我一看就知道的。那房子是庄园的药铺,据说连诊病的中医和抓药的伙计加起来有五六个人。偌大一个家族聚居在一起,难免有生病的,这药铺起初是庄园专用,后来也接纳庄外前来求医的人。
不但看病能够自给,庄园内的其他日常所需也一律能够自足。制作陶器、农具,编织席子、草墩儿,纺棉花、织布等等一应俱全。牟氏庄园简直就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的一个高度浓缩的影像,涵盖内容之广,蕴含底蕴之深终于让我彻底放弃了早先认为它没有历史价值只是房屋建筑的活化石的偏见。
饽饽作坊里制作出来的栩栩如生的饽饽
这面点的做法,我的家乡也如此(只是颜色没有这么齐全),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但当我看到现场制作饽饽的扮作当年的打扮的人员坐着的长木凳的时候,我惊呼了——木凳的长、宽和厚度绝对堪称罕见,应该是文物级别的。坐着文物做出来的饽饽能不好吃么?
纺车
当我提出这纺车跟我小时候家里的不一样的质疑,这伸手就很轻松抽出纱线来的老太太告诉我:“那是刺儿车,这是圈儿车。”
用玉米包皮做成的蒲团、碗盘垫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