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律操与队列比赛

文/韦步峰

 有“冲拳运动”的简易体操从小学一直做到中学，由于动作过于简单，而且做的时间太久，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够施展出来。入学面试的时候有舞蹈测试的项目，我当时是毫无舞蹈基础可言的，而且根本无法准备。大概是同情我发窘的样子，主考官建议我做几个体操动作，我便毫不客气地演示了这古老体操的几个动作。不知道面试的分数，舞蹈项目的成绩更是不得而知，总之面试通过了。

师范生活按部就班开始不久，在我升任体育委员和班长之后，我们开始学习新的广播体操——韵律操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事物，不仅名称耀眼，正好合了风靡当时的DISCO舞蹈的拍，而且用肢体演绎的几乎复杂异常的体操动作看上去更像DISCO。所以当我们站在学校礼堂“预览”教练随着动感十足的曲子“翩翩起舞”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相视一吐舌，做毫不掩饰的惊诧装——太难了，能学会吗？

事实上，选派包括体育委员在内的三个人利用专门安排的时间先培训，再由这三人教给全班同学的普及方式是快捷的。之所以安排宫小燕是因为她是文娱委员，很活泼。每每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因为同学对她工作配合的程度很令她不满的时候，就会听到她的口头禅“将心比心”和“设身处地”。在她的鼓动和策划下，我们的周末晚会算是很及时很精彩的了。毕业后多年，偶然在网络上相见，当我问及她的手冬天“还冻吗”的时候，她便异常感激我的“还记得”。牟晓华，则是因为她肢体匀称，写得一手好字，更重要的是为人和善，文静。在我刚刚登上讲台做会议精神传达和活动动员报告的时候，她是给我鼓励最多的人。曾经帮我整理过读书笔记，还耐心地为我温习书法老师新近教授的书写要领。我曾吃过她专门送我的她老家特产——苹果干儿，她老家是烟台苹果的原产地。薄薄的翻卷起来的苹果片儿，吃到嘴里很甜。然而当时却不是因为这些“还记得”和“很甜”，而是一种掂量来去的果断。事实证明，她二人在此后进行的班级传授韵律操的过程中，功不可没。

教练很快乐，看到我们认真的学习。于是就在学操间隙，偶尔传授我们一些《儿童韵律操》和《青年韵律操》的部分动作。跟我们学习的韵律操相比，青年韵律操更舞蹈。时间有限，《青年韵律操》我们只学到第七节，余下的就只能听着音乐感叹了。一个星期之后，全校各班级展开了大规模的学操活动，操场、甬道上几乎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韵律操动作。

那时候，队列韵律操比赛是经常性的工作安排。往往集了好多班围着预先划定出来的场地四周，观看上场者的表演。高亢悠扬的口令下，有刚劲的行进和协调的流畅在呈现。这时候的我，是站在场地“发号施令”的人，长期带操让我养成了单凭脚步声就能知道着地的是左脚还是右脚的本领。口令自然很军人，姿态当然很庄重。一个个奖镜搬回来，一次次荣誉喜滋滋。自那以后的好多年，我依然保持着早晨5点20分醒来的习惯，依然保持着我单位寝室铺盖的军事化，如今看到那些跑步杂乱的学生，眉头总是皱起来，恨不得几句训诫的话就让他们达到我们当年的水准，然而常常是失望之后的叹气。

我也有比赛时候舞弊的记录。记得那次是两个级部参与的比赛，由只有7个班的高年级的体育老师主持抓阄，而我们级部则是8个班，因为他的“业务惯性”，画阄的时候只写到“7”，当时我是喊了一句“应该有8”的，但被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淹没。正要加大音量再提示，想起评委评分先低后高的倾向，犹豫间，各班的体育委员抓阄完毕，我也只好“理所当然”地报了个“8”。回教室的路上，其他班的体育委员还羡慕我手气好，说我抓得“很有利”。

比赛的时候，我们最后一个上场，果然得了一等奖。但我不认为这一等奖是源自我的“小聪明”，按照真实水平衡量，我们也是最棒的，之所以出那下策，只是不想因了评判的弊端而“蒙受损失”，肯定不是钻营。但后来想起这次比赛的经历，心中隐约着的竟然是愧疚，总觉得那个“一等奖”含了水分而不舒服。

当年碎片继续中，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