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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风吟》村上春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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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0年八月八日
内
酒吧
鼠
什么有钱人,统统是王八蛋!
鼠呷了口啤酒,摇了摇头
鼠
壁虱!那些家伙一无所能,看见财大气粗满脸神气的家伙,我简直想吐!
我呷了口啤酒,点点头,仰望天花板。鼠反复审视自己的手指
鼠
简直想吐,简直想吐,简直想吐啊!。。。。。。
我
你家不是也很有钱。
鼠
那不是我的责任。
我
不,是你的责任。
鼠
你猜我为什么厌恶有钱人?
我遥遥头
鼠
说白啦,因为有钱人什么也不想。要是没有手电筒和尺子,连自己的屁股都搔不成。
我
真那样?
鼠
当然。那些家伙关键的事情什么也不想,不过是装出想的样子罢了......你说是为什么?
我
这----
鼠
没有必要嘛!
鼠笑了笑
鼠
当然罗,要当有钱人是要多少动动脑筋,但只要还是有钱人,就什么不需要想,就像人造卫星不需要汽油,只消绕着一个地方团团转就行。可我不是那样,你也不同。要活着,就必须想个不停,从明天的天气想到浴盆塞子的尺寸,对吧?
我
啊
鼠
就是那样
鼠掏出纸巾擤鼻涕
我
不过,到头来都是一死。
鼠
那当然。人人早晚得死。可是死之前有五十年要活。这呀那呀地边想边活,说白啦,要比什么也不想地活五前年辛苦得多。是吧?
我点头
字幕
一九六七年
内
车里--清晨四点
清晨四点多,我和鼠喝得烂醉,坐进黑漆的菲亚特600型小汽车行进。时速仪指针80公里。汽车冲破公园的围墙,装上石柱。两人毫发无伤。
外
公园--清晨
我踢开损毁的车门出来。
内
车里--清晨
鼠手扶着方向盘,仪表盘上是他吐的东西。我爬到了车的天窗上。
我
不要紧?
鼠
恩,有点过量,竟然吐了。
我
能出来?
鼠
拉我一把。
鼠关掉发动机,把仪表板上的香烟塞进衣袋,慢吞吞的抓着我的手爬到车顶。
外
车顶-清晨
我和鼠望着天,抽着烟。
鼠
喂,咱们可真算好运!瞧嘛,浑身完好无损,能信?
我点头
不过,车算报废了
鼠
别在意。车买得回来,运气可是千金难买。
我
你是阔佬不成?
鼠
算是吧!
我
那太好了!
鼠摇了摇头
鼠
总之我们交了好运。
我
是啊
鼠用踩灭烟头,
鼠
我说,咱俩合伙如何?保证无往不胜!
我
先干什么?
鼠
喝啤酒去!
外
大海边--清晨
我和鼠躺在沙滩上和啤酒
鼠
管我家鼠好了。
我
干吗叫这么个名字?
鼠
记不得了,很久以前的事。起初给人这么叫,心里是不痛快,现在无所谓。什么都可以习惯嘛。
外
海边--清晨
我和鼠将空啤酒罐仍进大海,背靠防波堤睡觉。睡醒后起身活动。
我
能跑一百公里!
鼠
我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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