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 兰

 

 

       面对嘴角流着血的小至和小至妈妈的吵闹，校长决定对周晴做出停职反省一个星期的警告处罚。
       周晴冷静下来之后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心尽憔悴。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想让小至保持安静。只想让我的课好好上下去。没料到下手太重而使小至的嘴角流出了血。周晴掩面而泣。为小至也为自己。

       这一次面对学生而产生的性情骤变，是周晴婚后三年。
       罗毅是区八中的一个副校长，四十出头。周晴嫁给他的时候他己三十八岁，而周晴二十三岁。罗毅的第一个妻子是一家单位的会计，做人做事有板有眼的。后来不知怎么跑了调，搭上了她的顶头上司。结果是房子留给了罗毅，带走了天使般的女儿，与顶头上司另筑爱巢了。经人介绍后罗毅认识了刚从师范毕业的周晴。一般刚从师范毕业的学生先要到下面乡镇的学校锻炼一段时间后才能回到城区。那时周晴还不曾深层次的接触男性。对待一些较为倾慕的异性也是遥遥相对的。当时牵线的介绍人对周晴说罗毅如何有学识有责任心，如果跟随了罗毅，罗毅可以通过关系能尽快地将周晴调回城区。
       初次见到罗毅是在他的一百多平方米的居所里。一付眼镜架上他的高鼻梁上，头发黑又长，挺浓密的。当时给周晴的感觉是此人感情挺细腻丰富的不容轻易外露。再到他的书房时，书橱里一排排整齐的书将周晴震慑住了。除了在图书馆和书店以外，周晴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书。罗毅的这一切，将周晴一颗单纯的心毫不费力的俘虏了。

      婚期很快定了下来。春天之后，二人便宴请了亲朋好友欢天喜地地组成了新的家庭。客人都退去时己是近深夜十二点。罗毅颇为激动地面对年青娇美的周晴。初试云雨，周晴是惊慌失措而又渴望的。无论怎样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将是自己的丈夫，他可以给自己带来爱情和幸福，可以与自己携手相伴一生。
      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杏黄色调的卧室，五尺宽的大床温暖而充满了各种难以预知的诱惑。罗毅小心奕奕地亲吻着周晴，并伸出他的手抚摸在周晴青春饱满的身体上。他是轻柔的，担心自己万一不小心弄碎了一池烟花三月。渐渐地，周晴被他带动的也渲染了起来。羞涩的犹如一棵含羞草。罗毅触及到了她，怕是席卷了她的身体而游离了自己的心。轻微的呻吟声是周晴做为女人以来第一次发出的，罗毅听了便狂风骤雨般地忘乎所以。曾经与前妻做爱不是这样的。前妻没有愉悦的欢叫声。这一夜，再次做了新郎的罗毅酣畅所有，真正享受到了做男人的滋味。激情消退后，两人相拥而眠。周晴己睡了。罗毅却无法进入梦乡。也正是周晴做爱时的呻吟声在他的心里隐隐地埋下了伏笔。一个初试云雨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销魂的感觉。前妻是没有任何声响的，不知她现在与顶头上司是如何做爱的。周晴这么年轻貌美，我能否一辈子享受她的欢愉。罗毅想着自己的年龄比周晴大了许多，尽管已是夫妻了，但如果遥想着一辈子的漫长，不免心里有些忐忑。

      周晴在婚后四个月调到城区的一所小学任外语老师，为了将工作做好，夫妻俩决定先不要孩子。反正周晴还很年轻。就这样。每天早晨二人同时出门，下午不约而同的回到家里。二人世界倒也幸福而温馨。因为周睛刚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且又是踏上工作岗位不久，所以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较多。有时周晴在书房里埋头备课已到夜深时，罗毅则想休息热拥娇妻。起初夫妻二人有礼相待，相互理解。时间久了，罗毅便有些不悦。后来有一次因为同事之间聚会，罗毅一人在家等候的时间很长，便出门迎接。没走多远，就看见周晴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不是她一人。身边还有一个男青年，大概也是老师。看见罗毅等在路上，原先有说有笑的周晴便不再与同事说话了，而是简单地打了招呼，二人分手和罗毅回家。回到家里，罗毅就阴郁着脸。从来没有见过罗毅这般。周晴的心绷得紧紧的，生怕哪一根弦断了而打破家里温和的气氛。等周晴冲洗完毕上床时，罗毅一直不言语，只是凶猛地将周晴掀翻起。这么长时间不与我同床，是否与其他男人有了不耻。罗毅没有任何的余地用身体冲击着周晴。周睛懵了。以往罗毅从没有这样对待自己。在生活中他是丈夫。在学校里他是一个校长，怎能如此。周晴哭了。事后罗毅说，对不起。我只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周睛委屈地说，不是商量好的吗，咱们现在不要孩子。这一次罗毅哄哄周晴，也就过去了。
       南京确实是个火炉。每逢暑假来临，有的学校便会组织安排老师集体出去旅游消暑，一般十天左右。罗毅身为副校长，当然也带领着他们学校的几十名老师，计划目的地是海南三亚。暑假的第二个星期便出发了。周晴也随之。罗毅是个很少说话的男人。但周晴活力四射，常与罗毅的同事说些笑话唱个歌搞个小幽默，几天下来都是如此，罗毅的心思便不在风光诱人的景色上，而在心里谪估着周晴这样是否会招惹着一些男女之间的是是非非。最过火的是在海边游泳，周晴身穿三点浑身雪润嫩滑的。不要说光天化日之下身为丈夫的垂涎三尺，何况还有其他的异性也能一饱眼福。罗毅受不了。晚上在旅馆里，罗毅狠狠地要了周晴。周晴起初有些反抗，但罗毅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又怎能抗拒得了。这一夜，周晴再次哭了。
       回来后，周晴心情有些低落。二人之间的言语免不了磨刀顿枪的。罗毅越是想坚持自己周晴越是想逃避。甚至她怀疑当初罗毅的前妻到底是为何离开了这个家。激烈争辩中，周晴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就彻底放弃我。周晴的话还没完，罗毅手掌就啪的一下落在周晴的脸上。我是在爱你。这五个字从罗毅的口中喷出似乎还带着火。说完，就拖着周晴来到卧室，将她扔在床上粗暴地剥了她的衣服，强行与周晴发生了关系。罗毅一边动作，一边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在爱你，我是在爱你。
       第二天的周晴神情恍惚。她不知这一切到底是如何演变成这样的。为了躲避罗毅，周晴借口回了娘家。好在学校都在放假。所以不用带着自己内心的屈辱面对同事和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这一躲，将近一个月时间。

       学校开学了。周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回到了家里。这一次，她将自己的寝具搬到了跃层的二楼上。她的心里是不能接受罗毅的。分居了一段时间，身为男人的罗毅确实也清心寡欲了一番。但周晴回来就不样了。晚上睡觉时，他让周晴与他一起睡，周晴不从便关起了自己的房门。哪知门刚关上，罗毅的脚就落在了门上说，如果你不开门，我马上用刀撬。周晴吓得开了门。罗毅容不得周晴说任何话，就横抱起周晴将她扔在了曾经二人共同睡过的床上。稀里哗啦地扯掉了周晴的睡裙，将周晴的身体反背过来，毫无人情地袭击着无助的周晴。并且他的嘴里还在说，我是在爱你，我是在爱你。无论周晴如何反抗拒挣都无济于事。周晴越是反抗，罗毅越是残猛。他不停地变化着姿势，一边将周晴的两腿高高地架起，一边用粗壮的手指扭拧着周晴的大腿的内侧。罗毅完全失控了。他望着周晴说，你喊呀。我第一次做你的时候，你不是会喊吗。你不要不出声，我就是要你喊。

       周晴魂飞魄散。

       第二天在学校里，同事看见周晴都感觉她的神情举止跟以往不一样。有的老师还在开玩笑，是不是昨夜搓麻熬夜了，赢了多少钱，赢了钱要请客的。周晴还是强勉地笑着回应，要是真的赢了钱，我一定请你。嘴上这么说，周晴心里想着，我输的可是一生啊。
       周晴的心里堆满了破碎。

       因为罗毅是副校长，因为面子与自尊，因为这个社会，周晴不得不隐忍着一切。白天照样来到学校勤勤恳恳工作认认真真地教学。有时精力实在不好心情也逐渐颓落时，难免会对学生产生了一些影响。已有一些家长向学校反映情况了。她想自己还年轻，不能无谓地消耗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了。于是向罗毅提出了离婚。罗毅不从。因为他已结束了一段婚姻，不想再有第二次。但周晴的心已死。去意已决。

       夜晚茶社里的客人都有朋友陪坐言说。只有周晴是独自一人。邻座的一个时髦女郎手里夹着一根细细的长烟，看样子是小姐。只见她扬着眉吐着烟圈，不屑地说道，昨晚有一客人，完事之后告诉我他是老师。他妈的这世道，老师竟然也能让我刮目相看。这真是白天是教授，晚上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