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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偶然

(2006-03-20 21:16:10)
分类: 苦禅·道生

并非偶然

 

并非偶然

                                                 雅兰

 

    启章是与另一个女孩纠缠不清时拥我入怀的。那个女孩将自己的手停留在半空约有半小时,她的期待是苍白的。启章看都没有看一眼,不知他们之间的分裂是为了什么?后来只听见女孩大声地哭喊,如果今天你不陪我跳舞,明天我就在你的面前永远的消失。启章似乎没有听见,他冲向了坐在一旁的我,没有任何余地的紧拉着我的手,将我环拥在他的胳膊里旋入了人流。我并不惊诧,只是附合着他的节奏,一直微眯着眼,我的心在异处的情结里。启章与那个女孩是一个故事,而我只是一道不相关的序文。

    对于年超,每当想起他,就如中了一次毒。深深切切般的痛楚却是无法将我的躯体燃烬。这样的一种绝望闪烁在霓虹之间,我的一切便是灰飞烟灭了。

    我只有饮酒。独自落坐。

    银色的乐曲铛铛锵锵地回响着,在十月的夜晚冲散了我心头的冷漠。与年超分手前的两个星期,我已备好了隐形粉底和珠光口红。六年的携手与共在瓦解之前我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强忍住不竭的泪水。

    我不可承受。不忍目睹年轻的生命里已是千疮百孔。

    常是一个人,漫无目地的听歌发呆。以至于后来的跳舞酗酒。

    我不知道启章是从何时关注我的。离开了年超,是在一个稠雨的清晨。彼此之间没有再象以往能够互相看上一眼。他走他的路,我撑着自己的雨伞。潺落的雨滴似乎就是彼此的心境。曾经的欢爱都已被淋湿了,也许我和他都应该早已结束。那么现在的此时则是一种开始,而我与他也不可能在这个破碎的天地里将自己支离。久已阴霾,终是渴望灿烂的。年超是,我也是。只可惜,我与年超之间折磨得倦了,曾经温软的爱已叠起许多的皱折。我们的婚姻也就此渐深断裂。解决最负重的方式就是麻木自己。我不至于去女伯爵俱乐部里在消耗自己残存的热情,何况我没有那么多的钱烧在那些无聊的小白脸身上,也不可能整夜都泡在酒吧里,当那些无趣的男人向我投来低俗的目光时,我颤惊的就要呕吐。外在敛收内心丰富的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这家小小的舞厅。到这里来的人并不多,他们有着他们的快乐,其中也混合着许多不解的忧愁。我常是独自钦酒的。也许正是这样,启章才将我入坐后的举措历历收尽在于他的心。

    启章上次甩开了那个女孩后对我说,拒绝她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总是喝酒?喝多了,是伤身体的!当时我冷冷的说,我伤的是心。

    后来启章要了我的电话。

    后来那个女孩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启章真的是为了我,这让我失措。我不忍刚刚结束了紫色的婚姻而再次将自己投入另一张涂满泡沫的情网。当年如果不是年超紧随身后追了我四年,我怎能将自己嫁给他,一米七都不到的身高,相貌年薪似乎也是打过折的。但那时单纯的我相信人世间真的就是有一种爱情叫天老地荒。一切都破灭的时候是我在学习归来后发现了躺在他身边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妖艳的女子,年超被我的尖叫声惊醒之后跪在地上说,她只能给我性,我爱的是你。至此,我不再相信男女间的爱情存在着坚守承诺。

   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易裂。启章能够缝合我的什么,我就像一朵流落在沙漠里的水荷,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枯死下去。

   原来选择这家舞厅,只是想独自喝着闷酒,当流泪的感觉产生的时候有金属般的音乐在游荡着,撞击着。这样的音乐能够抵抗一个女人内心最深的寂寞。偶而也滑进舞池去跳跳舞,在陌生的男人肩头做短暂的温存停留。我是不会附出的。如丝的长发像丝绸一般轻划而过,我的贫瘠而荒芜的表情,就似坠入了久远的传说里一般,魂魄随同心灵都被抽去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启章难道想钻进这幅空壳?

   我是没有份量的。年超离开我之后,我就不去掂量任何的轻与重。

   启章在一次分别时跟我说了很多。我只记得他说,能不能让我抱抱。我的眼泪终于挡不住,倾落而下。晶莹的泪珠一颗紧接一颗,不是因为启章的爱。曾经年超在我二十一岁生日的那个夜晚,陪我看了音乐剧之后送我回家时也说了同样的话,能不能让我抱抱。那个夜晚,我便没有回家。启章这次拥着我不像以往在舞厅里,他的手臂一上一下地将我贴附在他的胸怀,他说,我只想抱抱你,给你一些温暖。他的炙热的手指抚去了我眼角的泪。启章接着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需要,我的肩头随时让你依靠。我停止了哭泣,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着启章。

   启章对我一无所知,他怎能这么轻率地将身心依托于我。他所能痴缠的只是一个失情落意的女子。没有任何边缘的包围,他只看见午夜场里喝酒跳舞的我,而我从事的工作,我实际的生活对我启章来说都是一片无知的世界。

   认识启章之前我在一家健身中心做领舞教练,每天的上午我都在沉睡中。我的工作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夜晚十点。如果不是离开了年超,我的生活都是很有规律的。可是破碎的婚姻降临时就犹如灾难,我不得不颠三倒四地运行着自己的生存轨迹。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怨年超,最终与他分手都是我的错。在我与简茉谈起时,似乎也摊牌不出任何的理由,反正都结束了。简茉倒是不饶我,说,你不晓得自己有怎样的一颗心。你这个女人太自私。也许简茉是对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做健身教练,而孩子却是我生身的血脉,是我与年超之间的一切纽带。但我却让所有的人都失望了。嫁给了年超的六年间,我想尽办法地避免怀孕,因为我担心生了孩子以后身体就会走样,如果再哺乳,那整个体形就是惨不忍睹,不要说再站在健身中心的领舞台上会让人大跌眼镜,就是走在十字路口怕也是影响了市容。再说我还年轻,前一阵子媒体上不是报道说有个四十二岁的孕妇刚刚才生孩子吗。我一直自持偏我的道理。所以,年超起初是让着我的,顺着我编点小谎言哄哄公婆,公婆也就在漫长的期待之中说不出任何的指责了。后来,年超同事的孩子过生日,我们应邀前往。那个小孩子真的非常的可爱,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胖胖的小手,让人看了忍不住都想张嘴咬上一口。回家之后,年超就动了心。他想着办法哄我开心,极力迎合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他说公婆讲了,男孩女孩都无所谓,现在一家一个孩子,再说生活条件也很好,他们说平静的生活中缺少了一股闹劲,所以能生个孩子再好不过了。我知道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再说年超也年过而立,任何的理由我都是推脱不了的。但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从怀孕的时候开始我就不能再领操,这个过程要十个月的时间,生了孩子之后要半年时间的形体恢复,恢复的好倒是没话可说,如果恢复的不好,我的一切都附之流水。我不想让自己最终成为整日呆在家里靠老公养着的黄脸婆。那样的话,一个女人的自身价值在当今的社会里就不能充分的体现了。退一万步说,等到我红颜渐褪,年超既使在外异地生花,于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能拥有什么?所以,我口头上答应年超,暗地里却一直在服用避孕药。时间长了,年超起了怀疑,我一直都没有用避孕套,你怎么还是没怀上?我继续掩饰搪塞,也许是我累了。年超尽管是怀疑却查不出任何的破绽,也就在数次的疑虑中放过了我。

    一次上过洗手间,疏忽之中将手袋遗忘在化妆台上。等我一觉睡醒,就看见年超呆坐在窗前无声地望着窗外。他见我醒了,就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难为自己,我也不想再这样被欺骗下去。三年前你就答应给我生个孩子,可是到现在你还在偷偷地吃药,你让我怎么跟爸爸妈妈交待?他们都老了,七十多岁了,活不了几年了!年超的声音越说越高,说到最终,他摔开门转身而去。

   可能是我自己难以面对,所以僵持了几个月之后,我申请总部调往健身中心的其它机构。这是暂时的回避,也是让年超和我都在距离之外好好地冷静一番。如果我的反醒让我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会不顾一切地回到年超的怀抱。如果我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年超确实不能接受,我想我们还是彼此释放对方。这个时代的生活都是很自我的,既使自己承受了一点点伤,也是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所选择的一种心甘情愿。

   年超不知道我的心。提着行李,留了一封信,我走了。

   待到来年的春暖花开时,我回来了。

   事先没有通知年超。我是带着喜悦和醒悟回到曾经的家里。我并不想学做天真无知的小女孩给对方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我只想让年超看到一个崭新的妻子回到温暖的爱巢。可我万万没想到,长时间的分离导致了年超的背叛。也许所有的错都是一开始的错,也许所有的结果都是上天赐予我的惩罚,也许我与年超的结束是我曾经流杀掉的我们共同孩子的性灵回索,那三个还未成形的婴孩都伸着六双血淋淋的小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他们在哭嚎,妈妈,我要。妈妈,给我。

   我是杀手。我是灾难的谪造者。所以我必须弃放,然后离开。

   但我也不会接近启章的。我中断了与启章的所有的联络方式。换了一家又一家舞厅,游离了一座酒吧又一座酒吧。我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就对自己发过誓,今生再也不领舞了。我只想沉醉。我要爱情。因为我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只是一个女人。

   回避启章之后,我更加的像一个游魂。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来回穿梭。在一天凌晨四点,我乘着巴士刚下车,就被一双大手拖拽着往左走,一点余地也没有,他将我拉到巷口时将我逼靠在墙面上站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要将这座城市翻过来?我耷拉着脑袋抬着昏然的眼睛望着他。天,竟是启章!仍是从前的白衬衫,牛仔裤,戴着眼镜,只是头发比以前更长了,人也更瘦了。他的胳膊跟从前一样细而有力,他的眼中溢满了倦怠的深情,他说,跟我走吧。我就瘫软在他的怀里,不说任何的言语。

   到了他的家,是一处二居室的中套。有许多的书和碟片,还养了一些鱼和花草。窗帘宽大而落拓,蓝盈盈的像天空也像大海。启章将我牵引到浴室,反手将门关上。他将浴巾和沐浴露交待给我之后说,这一段时间我考虑了很久,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不问你的过去,只要你的将来。我在杂志社做美编,我们结婚之后,你可以不要出去工作,只要你快乐的你都可以做。今天你也不要笑话我,如果你接受我,做为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说完,启章关上浴室的门,出去了。

   沐浴在水中的我任意让湿热的水冲淋着自己,想着启章刚才说的话,我的眼泪控制不住便肆意流淌。我轻轻地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对着启章说,你过来,抱着我。启章向我走了过来,用宽大的浴巾包裹着我,他的滚烫的唇紧紧地吻着我。启章真的是第一次,他还不知道怎么做。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轻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二○○五年一月十九日,启章的激情点燃了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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