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小说随笔——《司机秦大宝》(写于1984年10月北京)

读于2011年11月初新西兰达尼丁

    这又是方方当装卸工时的故事。

    秦大宝是后于“我”来到装卸站的，我们的第一次照面是他开着他那辆绿色的武汉牌卡车，“‘呼’地”“从我身边擦过”。

    秦大宝“又潇洒又漂亮”，先是司机培训班的教练，培训结束后就和他的车一起留在站里。

     因为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和他还不曾说过一句话。后来的事引发了“我”对他的“钦佩之情”，由此关注他。至此本无任何关系的两个人物，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事件一：为了运输抗洪救灾物资，秦大宝七天七夜没睡觉，导致车翻，物资受到了损失，站里罚了他300元钱，“他认了”，理由是“到灾区看看那些对我们磕头的老百姓”。“我”于是“为秦大宝写了一篇歌颂性十足的散文”，当然是“抛开事故不谈”。

    由此而产生的结果是，每次秦大宝遇到“我”总是主动要送“我”。还有一次，竟然从车里把苹果扔给我，害得我“满脸通红地在马路上奔来奔去地拾那些四处流窜的苹果”。

    事件二：秦大宝同其他两个小青工运烟时偷了十条大中华，被发现，罚款外加批斗会，秦大宝很难受，决定“痛改前非”。再运白糖时，拒绝了他人的怂恿，并“到站里保卫科进行了检举揭发”，为此站长让“我”再写秦大宝。

    结果是秦大宝成了“我”的“奴仆”，应“我”的请求利用他自己休班的时间，帮女搬运工们拖沙一天，晚上还请“我”看了电影。关系有些暧昧。

    事件三：在拖沙时，女孩儿们开玩笑影射了领导，为尽快入党的秦大宝告了黑状，“我”不知情地把告密者骂作狗，从此和秦大宝成为路人。

    事件四：“我”第一次得到补助，但得知秦大宝被罚款而且家庭困难时，主动让出补助，点名给秦大宝。

    结果是秦大宝每见我都“羞涩和不安”，但我仍然不理他。

    事件五：“我”腰扭伤，大雪天针灸后回家，路遇秦大宝，他主动要帮忙送，但被我高傲地拒绝，并说“就是像狗一样爬回去也不会坐你的车”。“我”与秦大宝彻底绝交。

    秦大宝当年为了入党，向领导汇报，诬告了凤凤。而凤凤最终上嫁给了他。

   “世界上顶顶复杂的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