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一样艳丽的野菊花
(2012-02-17 00: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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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随感 |
那枝一样艳丽的野菊花
──看作家韩松礼短篇小说《墙角有朵野菊花》有感
作家韩松礼的这篇新作的部分章节,在他的博客里已经选载了部分,觉得写得有意思,作者用他最擅长的对人性的把握,将大宽这个脑子有些残疾的人物描写得惟妙惟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间里的女工小丽,这源于小丽那丰满的乳房,唤起了大宽本能的欲望,作者在挖掘这个人物可以用入木三分来评价。
喜欢作家韩松礼的作品很简单,作者笔下的故事和人物,就是来源于他曾经工作过的工厂,这是他亲身的感受,所以每一个人物都是真实和鲜活的,而故事的选取也使工厂车间里大家经常津津乐道的事情,这也增加了共识的情趣和生动性,一句话来源于我们熟悉的工作生活的场景。
我曾经在纺织系统的工厂里劳动过,对作者描写的那些事情感觉非常的熟悉,工厂里面的男男女女,在车间里还是在吃饭休息期间,更多的是他们的插科打诨的玩笑,而这些玩笑的主题,更多的是男男女女之的事情,讲到高兴之处,经常可以看到女工们群起而攻之,将那些调侃女同胞的男工按倒在地上,将他的裤子扒掉,往裤裆里塞进一些花包布和棉花毛之类的物品,之后又是胜利后爽朗的笑声。
作者敏锐地发现,在日常的生活工作中,工人最关注的并非是我们媒体宣传报道的那些政治、经济和国内外新闻之类的新闻,而是与职工密切相关的家乡理短,住家过日子的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爱情、婚姻这些与人本性最近的事情,成为了大家更多空闲时的话题,作家将这种来源于生活中的真实,作了很好的选取,所以在看作家韩松礼的作品时,你不会感觉到乏味,他讲述给你的故事都是鲜活有趣的,当然,在这些看似平常的故事里,同样也蕴含着作家自己的思考。
这篇作品的故事情节非常之简单,脑子有问题的大宽,在父亲退下来之前,向组织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给儿子找一个工作,了却家长压在心头沉重的负担,组织上答应了老革命的这个要求,将大宽安排到了织带厂,成为了一名搬运工,每天负责把准备车间生产的满轴盘,搬到织造车间;再把织造车间用完的空轴盘,搬回准备车间。
作者这样写道:“大宽干活从不偷懒,他知道那些轴盘需要他搬来搬去。他觉得累了,会坐在轴盘上休息一会儿,那一定是搬完二十个满轴盘以后。休息的时候,他只会盯着地,有时候,也会笑。自个儿对自个儿地笑。与他同一个班组的大姐,也爱逗他:“大宽,给你说个媳妇吧!”他是没有媳妇的。
每逢这时,他的头会更低,咕哝着说:“咱不要,咱不要……”说完还会咧着嘴,嘿嘿地笑几声。然后,又起身去干活。他不抽烟,也不串岗。干完活就在车间的一角,或蹲或坐,盯着转动的机器发呆。墙角有他的一只木箱,上下班换下的衣服就放在箱子里。吃饭的时候,箱子就是他的饭桌,他不喜欢到食堂去,在食堂人们会拿他开心。”
其实作者看得非常清楚,大宽对同事说的不要,并不是他心里的实话,作者接下来就用一个实例来印证大宽的言不由衷,同事在食堂里,诱引大宽看了车间女工小丽从衣领处暴露来的部分乳房,这就成为了大宽的心病,时不时地跑到车间里直勾勾地看小丽,足以见得大款内心里的那种欲望的躁动。
人的欲望需求是一种本能,不管你是健康的人,还是肢体有残缺的人,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样,婚姻的目的即是传宗接代的一种需要,同样也是欲望释放的“宣泄口”,这是上苍赋予人类的一种“幸福美满”的过程,作者准确地把握住人性的这种欲望,这种欲望对已经成熟的大宽来说无法掩饰。
大宽得肆无忌惮,让小丽感到不适应和害怕,最终被小丽告诉了车间负责人,车间负责人的尹大姐严厉地训斥了大宽,大宽从那以后再不敢这样地有恃无恐地看小丽了,作者很准确地把握住大宽的内心躁动,虽然他不敢站在小丽身边去看,但是,大宽还是用他自己的办法去观察留意小丽,对小丽的那份关注,不仅仅是爱,更多的是本能的的一种心理反应。
都说傻人有傻福,也就在这时,厂子里发生了一次火灾,当消防队员将大火扑灭以后,在车间里发现了已经被熏晕过去的大宽,后来知道她是为了国家财产不受损失,一次次地跑进火场,搬出空轴盘,在卸最后一个空轴盘时,被烟给熏晕过去。这件事情被厂领导知道以后,大会小会地表扬,而且在厂里的宣传栏里面登出了他的先进事迹。遗憾的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宽,不知道宣传栏里面写的是什么,厂领导找来记者采访,想给他扬扬名,记者看到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大宽,听他回答得几句话,便打道回府了,他说:“我抢救出空轴盘的目的就是怕领导扣他的工资,空轴盘很值钱。”
还是大宽得车间领导尹大姐了解大款的心事,她跟厂领导提出请求,假如厂里面真的想帮他,还是想办法给他找一个媳妇,城市里找不到的话,就从农村给他找一个媳妇,帮他办理城市户口,这是给他最大的关心。厂领导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故事的结尾处,作者写道:“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大宽兴冲冲地来到工厂,一改过去邋里邋遢的样子,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那一脸笑容依旧,只是让人觉得今天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好多。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位有些羞怯的女人,从衣着打扮上看,显然是农村来的,这就是大宽的媳妇。刚进厂大门,就被维修班一哥们看到,他就嚷了一嗓子:快来看啊,大宽媳妇来了,大宽变了嗨!你看他那个笑脸,像不像墙旮旯那朵野菊花?!
还真是!顺着这哥们的手指方向,院子的角落,一朵小小的黄色的野菊花,正在阳光下开放,灿灿的。”
野菊花不被人重视,但它同样是一个生命,有着同样生命过程,它的艳美毫不逊色,就像大宽的得到的爱情一样,他的一改以往的不修边幅,他的精神焕发,都展示了一个人内心渴望得到满足后的一种精神状态,这于他的脑子的残缺似乎毫无关系,这就是人的一种真实,作者展示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美,同样是人性光芒的闪动。
作家韩松礼发给我这篇作品,一再强调不需要写什么书评,只是想听听我的意见,但是,看完了这篇作品,还是有了写点文字的想法,作者讲述给我们的这个故事轻松幽默,塑造的人物鲜活可爱,足以见得作者对题材把握的驾轻就熟,而对两性之间的事情,又成为了吸引读者的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但是,韩松礼讲述的男欢女爱的故事,有趣而不淫秽,点到为止,我称之为“洁本”。
假如真的要我提点什么意见,我想这篇作品深入挖掘得不够,还有很多可写的地方,结尾显得有点急,实际上主人公大宽找媳妇的过程,也是一个很有看头的节点,作者的省略让读者感觉有点不过瘾,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些看法仅仅是我自己粗浅的看法,不妥之处请作家韩松礼见谅。一句话,这是一篇可以发表的好作品,谢谢作家韩松礼为我们提供精神上的美味佳肴。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