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买书这事(四)
(2012-02-22 07: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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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随感 |
我最舍得花钱的事应该算是买书了,现在来看买书比从前少了,也比从前觉得负担轻了,真正意义上买书的刻骨铭心,还是自己经济拮据哪会,大家都在用各自的本事去淘好书,见到他们手里拿着自己想要的书籍,表现的是洋洋得意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个失落就别提了,心想自己要是有一个书店的关系就好了,但是,那些刚刚感觉事业单位优越的营业员,根本不会正眼看你一眼。
记得在小城的高密路上,有一个新华书店的批发部,书全是按计划进来的,书同样在他那里调剂,虽然也是根据各学校和机关的订阅数量,以及实际分配的数量,来取决给那些单位,那时候自己隐隐约约地知道那是一个很有“权力”的部门,自己跟着单位的办公室人员去过几次,看到那里的工作人员,对我们的态度几乎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面多了几分怨恨,当然也多了几分向往。
可想而知,在文化刚刚有所松动的时候,对于新书的渴望几乎是全民所望的事情,得到一本新书那是一件难得的事情,记得我刚刚进单位不长的时间里,遇到上级领导班子换届,自己有两个熟人参加代表会议,他们告诉我很有可能会有新书买,问我是否想要,自己用最恳切的口吻告诉他,无论如何,不管什么书籍都帮助买本,不敢说多买几本,自己知道银两不足的实际情况,还好,他帮助我们了一套《契柯夫短篇小说集》上下两册,依稀记得是一元两角整,也许从那时起开始了自己的买书历程。
自己试图想尽办法与新华书店批发部的人套近乎,但是,人家觉得你一个毛头孩子,加上自己不修边幅,不说像叫花子,也差不了哪去,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自己假借着单位的名义去过几次,最终因那里人的态度,让自己彻底泄了气,记得有一个姓王的年轻人,与机关事业单位的关系很熟,当初我去的时候,他还问我几句,后来估计是见我既没权利,也没道道,也开始了他的不屑一顾,最初对他的好感,就在他几次的装不认识中凉了心。
计划发行出确实不是咱公关的地方,那个时候他们只听党政机关有权有势的部门的,自己开始转向书店的店员,位于中山路与胶州路口的新华书店的那三层的黄大楼,成为了很长时间自己的最爱去的地方,与刚刚分配到哪里的一些年轻女店员,混了一个面熟,也曾有过想娶她们中的某一个的想法,但是,羞于开口也就错过了这些,现在想想也算是因祸得福。
从新华书店到古籍书店的转变,也是随着自己看书和想法的不同,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这两个书店上来,但是,让我最感动的还是古籍书店的那些领导和朋友们,到现在虽然古籍书店已经是历史,不复存在了,曾经的我可以说是在哪里相当的有人缘,到后来自己可以大摇大摆地跑到古籍书店的库房里去挑书籍,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他们信得过的忠实读者。到现在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依然是我心目中的恩人,虽然我从未向他们表白,不掩饰其中也有女同志。
书店拉关系到后来有了起色,可以做到新书来了以后,给你打招呼,或帮你留一本,等见到你是拿出来,要的话就买走,不要的话就卖给别人,那时候自己木纳,不知道贿赂那些对我好的服务员,哪怕是一句恭维的好话,不然我会更多地收进好书,兴许那时候她们看我几乎就是疯子,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几乎是毛票的钱递给她们,当时的收款还是用夹子夹住收据和款项,一个铁丝连着收款处,服务员使劲一甩,你的书款就飞向收款处了,过一会那个夹子又飞了回来,知道交易成功,怀揣着新书,带着满心欢喜往回走。
但是,真正遇到好书,特别紧俏的书,书店的服务员也是干瞪眼,记得非常清楚,当初卜伽丘的《十日谈》进小城的时候,自己得知了消息,便想尽办法去买,后来得知省书店计划处一共批给小城五十本,各大专院校和党政机关一分,几乎就没有可以上架买的书了,心里的那个堵啊就别提了。
记得那本书第一版的定价是三元四角五分整,一九八一年七月第一次出版印刷,后来我在小城的堂邑路书摊上发现了这本书,买书的那位开口就是伍拾元整,谁让是奇缺哪?自己心里面却是觉得这本书心里面想的痒痒,再三跟他贸易,他倒是来一个坚决,一分钱也不可以让,看着一些人在那里翻阅,心想自己不买估计很快就买走了,这种机会不可以错过,自己跟他确定好了要买的意思,便骑自行车飞奔回单位宿舍,将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那点银两全部拿出来,又急忙飞奔了过去,满头大汗地将那本书买了回来,在单身宿舍里面不敢让其他人看到,利用假期同宿舍的大青年出去谈对象的当口,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来,阅读品味。
自己买的第二本《十日谈》是上个世纪的一九八八年,那是一本精装本的书籍,是1988年7月第二次印刷,印数两万五千册,价格是20.25元,在书的扉页上我清楚地写着: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二十日购于青岛新华书店。兴许有人会问,既然已经有了这本书,为何还要再买?自己觉得那本高价的书虽然自己看了,但是,收存这本精装的书籍,回叙是我重新认识的开始,自己总是这样地给自己下台阶,书也就这样一天天多了起来,以至于现在的“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