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花石楼诗歌磨坊”诗人邵竹君
身为人民教师的
邵竹君,自然也是诗人的邵竹君,同样也是小城“半岛诗坛”版主的邵竹君,正是有了他对诗歌的那种情感和热情,他为我们的小城诗人们,开辟了一块为诗歌交流和展示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汇集了省内外和小城的诸多诗歌作者,也正是有了这样一个平台,让小城的诗坛变得有声有色,可以说“半岛诗坛”的影响力非同凡响,而身为版主的诗人邵竹君,对诗歌的贡献功不可没。
同样也是“花石楼诗歌磨坊”成员的邵竹君,他的诗作的影响力无需在这里阐述,他近几年的出版作品,就已经证明了他在小城乃至全国的诗人的位置的不可撼动性,1987年他的诗集《与你有关》,1991年的诗集《最后一枪》,2002年的诗集《我的二十世纪》,2007年出版的诗集《再度敲门》,都成为了诗歌爱好者争相阅读的诗歌佳作。
我一直在考虑如何介绍这样一位严谨,并具有强烈道德感的诗人,他的那本《再度敲门》零零散散地阅读过,他为了配合我写这篇作品,发到我邮箱的诗作我也看了,但是,我找不到更准确表达他内心想法的角度和语言,我知道自己达不到诗人思想的高度,我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了他写于2007年的一篇回答读者的文章,感觉他的回答要更精准,更能接近于读者内心的真实,在这里我就引用其中的部分,算作我对诗人邵竹君创作历程的一个再学习和再认识的过程。
您把自己的第四本诗集命名为《再度敲门》,我感觉这肯定有所暗示或寓意,您能否谈一谈它的真正含义?
《再度敲门》是用了我一首诗的题目。我有许多时候觉得很静,就想听到点声音,就有了敲门。敲门不一定就能敲开,耐心的人便有了再度敲门,我算是个有耐心的人,有些执拗。我的朋友王勤看了我的诗后写了一篇文章,其中说道:“《再度敲门》却让读者听到了某种声音,微弱的声音,这声音虽然还不能让你准确地判断声音的重量,但敲门,已经成为一个意象,一种隐喻。诗人以语言的方式拥有世界,而语言则以生命的符号,宣讲活着的教义。”或许她说的有道理。
任何诗人的写作都不可能脱离他所生存的时代,您怎么看待诗人与时代的关系?
“常闻国大臣,朱紫簪缨禄。富贵百千般,贪荣不知辱。”这是唐朝诗僧寒山的诗,是对社会中丑恶现象的讽刺和嘲弄。僧人都能写出这样不“超脱”的诗来,看来诗人要割裂与时代的联系不容易。新时期的诗歌,能够在记忆中存留的,正是那些与时代息息相关反映时代精神的诗歌。如《重量》、《小草在歌唱》......也有两种背离,一种是自暴自弃的恶搞,如裸体朗诵、手稿拍卖……一种是媚政治,成了艾青批评的那种“百灵鸟”和“唱歌娱乐人的歌妓”。
请您简单归纳总结一下自己的诗歌创作历程
八十年代初开始写诗,那正是朦胧诗兴起的时候,文学的大环境是伤痕文学。这种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朦胧诗最本质的特征是对当时主流精神的叛逆,而不是语言形式的朦胧,那只是一张皮。后来的诗歌我觉得更多的是继承了这张皮,并在皮的花色上下足了功夫,而朦胧诗的本质却被丢弃了。1987年《深圳青年报》的现代诗群体大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的诗歌创作不一定做得很好,但是对诗坛的浮躁是有意识回避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我创作最有激情的时候,之后曾想搁笔。网络兴起之后我重又拾起诗,觉得网络论坛人文精神的诉求更自由便捷。《再度敲门》出版后,有一种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感觉,可能又会有一段空白了。
余光中先生曾详细解读过您的咏物诗,以您的《我的小刀》为例,结合您多年的创作经验,请您谈谈您如何避免空洞的自我言说而使“托物”与“言志”结合得天衣无缝。
那首诗是在1993年7月号的台湾《现代诗》杂志发表的一组三首中的一首,后选入台湾《八十二年诗选》,余光中先生特为这首诗写了评论。刀是一种钢性的东西,是一种精神和意志的表达,见刀不见人,这就是余先生说的“刀人合一”了。这种“托物”是中国的土特产。《诗经》里的诗歌写作就重视“兴”的手法,言它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不去直白地表达。这种传统一直延续下来,清代的王国维特别提出“无我之境”,即客体中仿佛不见主观色彩,主体与客体融为一体,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受中国古典诗歌影响的外国现代派诗歌“意象派”,实则也是对这种无我之境的实践。
半岛诗坛无疑已成为岛城诗人的聚集地,作为重要的创建者和管理者,您倾注了大量心血,能否就它的发展前景谈谈自己的想法?有些诗人提出不定期举行朗诵会、作品研讨会等活动,请问您怎么看?
你的主意太好了。半岛诗坛2004年创办,吸引了数以百计的岛城内外的诗歌爱好者,其中不乏在全国影响颇大的诗人,如李丹平、徐俊国、了乏、琴岛、赵大海、神雨、韩宗宝、徐颖等。每年都有大量的优秀诗歌出现,是青岛唯一的现代诗网络论坛。半岛诗坛成立后,有不定期的同题诗会,每年组织一次大的聚会,小型沙龙式的聚会则经常有。专门的诗歌朗诵会和作品研讨会以后应当定期举办,除此而外,时机成熟,纸刊的形式也应考虑。网络文学是个新生事物,它对文学的改变不只是一个写作工具和载体的变化,而是内容上的。
您对当下的中国诗坛现状满意吗?为什么?
朦胧诗之后的中国诗坛让人很瞧不起,但并非一无是处。也出现了好的诗人好的诗歌,欧阳江河是我最欣赏的诗人。于坚对新诗艺术的贡献是大的。更年轻的包括上面说到的青岛70后三诗人在内的一些认真写诗的人都很优秀。但中国诗坛现状总体上却是浮躁的,网络出现后,为这种浮躁提供了更自由的舞台。当诗歌失去了对人类共同的精神生活的关注而回到纯粹的自我后,诗歌也就失去了读者,不甘寂寞的诗人不去很好地反思,而是通过制造裸体朗诵等无聊的噱头来引起众人的关注,更显出诗人的可怜。罗曼·罗兰曾经说:“如果我们——诗人、作家、雕塑家、建筑师和音乐家——真的像我们打扮成的那样,也就是说,真的是精神上的先驱者,人类的眼睛、耳朵和双手,那么我们应该不但为自己,而且为全人类采集果实。”当下的中国,随着严肃精神生活的远去,人们活得越来越像动物,这种“为全人类采集果实”的人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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