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敦煌大梦》有感(之七)
(2011-01-10 00: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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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读书随感 |
自己时常在想这些为艺术献身的学者,到底是靠什么精神来支撑着他们,不管社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管自己经受多么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始终没有退缩和停止,即便我们用殉道者来形容他们的这种献身精神,我想这也许就是我们所说的高贵品质的所在,是一种最执著的艺术追求,他已经从自身的感受升华到了完美艺术的奉献之上,这种奉献是无怨无悔,在奉献中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精神上的愉悦。
接下来作者介绍的这位,在我看来更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不单纯因为她是女人,她是一个母亲,而是她为这项研究工作无怨无悔的那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原本她可以离开,可以在风景秀丽的大城市里找到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她却选择了这份最清贫,最孤单、最艰苦的工作。这位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的高材生,她被公认为继常书鸿、段文杰之后的第三代传人,她就是全国政协委员,敦煌艺术研究院副院长樊锦诗。
作者一上来写了他在参加全国政协会议期间,外出帮助同时买东西闹出的笑话,作者写道: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全国政协委员樊锦诗匆匆走进东安市场。费了好大劲儿,她找到了卖衣料的柜台。“请问,有利特灵吧?”“你要买利特灵?”“对。”嘴唇抹得红红的小姐,瞧着这位衣着简朴、素面朝天的中年女士,知道是外地来京的土老帽儿,便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同志,您别搞错了。这是卖衣料的地方。利特灵请到药房去买。”
樊锦诗楞了楞,恍然悟出自己闹出了笑话。临来北京的时候,敦煌的一位女青年托她买两米叫做什么利特林或利特灵的料子。她历来对时髦的衣料一无所知,便让那位女青年写在纸条上。谁想到了北京,事情一忙,竟然把条子丢了。(回敦煌后一问,才知让她带买的是“特立林”。)樊锦诗说声“对不起”,转身离开柜台,身后飘来笑嘻嘻的声音:“你识字吗?别把药房人错喽。”
唉唉,轻薄的妞儿!你不知道被你嘲笑的这位中年妇女,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北京大学毕业的女才子了。可是在莫高窟,却谁也不敢小瞧她。提起敦煌研究院副院长樊锦诗,人们眼里流露得更多是佩服的神情。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敦煌的女儿──尽管她是地地道道的上海阿拉,至今讲得一口原汁原味的上海话。但人们还是愿意这样叫她:敦煌的女儿。自打1963年从北京分配到莫高窟(后来知道,毕业时她可以在北京和上海挑选工作,但是她毅然选择了敦煌),她已经在沙漠里生活了整整四十余年。风沙没有赶走她,困难没有吓走她,丈夫没有权走她,甚至连孩子们娇嫩的童音发出的声音呼唤也没有叫走她。她用自己卓越的才华,丰硕的研究成果,在短暂的人生道路上建造了一座丰碑。
市井百姓更多人,他们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现实中,他们用最肤浅的观念,用自己最狭隘的心胸,去看待这些为艺术献身,而失去了对生活享受追求的人,作者用的这个故事,不是为了赢得读者的笑,而是将这种艺术家在现实生活里的“不合时宜”,来验证了他们对学术,对自己钻研的学术痴迷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我们怎么会理解这些艺术家的价值和贡献,城市人的讥笑,在这里显得非常的龌龊。
谁不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谁不想不付出心血,便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利益,他们不知道,今天我们的幸福生活来源与那些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科学家、艺术家、开创者,最基层的劳动者的心血。没有这些人的无私奉献,没有这样铮铮铁骨人的存在,我们的今天不敢想象,我们依然生活在茹毛饮血的年代。
当我看到为了敦煌艺术的研究,这位完全可以留在大城市里的姑娘,却选择了为艺术奉献着条艰苦的道路,丈夫同样是她的同学,他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既当父亲又当母亲,她们也曾苦口婆心地劝为自己心爱的人回到他们身边,但是对于樊锦诗来说,何尝不愿意这样,但是,每当她进入到自己的艺术研究的工作中,她便不能自拔,最后还是组织上做了大量的工作,将时任武汉大学教授的丈夫动员到了甘肃,到了妻子的身边,两个孩子安排在兰州,用樊锦诗丈夫的话说:敦煌胜利了,彭金章投降了!
每每看到这些,自己总会有一种愧疚的感觉,像对于这些人,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不同样是坐享其成的享受着科学成果给我们带来的幸福生活,我们在享用,我们在践踏,我们的麻木不仁,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