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去云龙县诺邓村小住了几日,每日里闲看山水、招猫逗狗,很是惬意,虎年的疲惫也仿佛在世外桃源般的乡村生活中一扫而空。
本想带着这样的好心情,轻松愉快地开始新的一年,可一回到昆明,感觉立马变坏。大年初七晚8时许,我乘坐的从下关到昆明的高快大巴抵达西部客运站,只见黑压压的车流和人流将车站各个进出口堵得水泄不通,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大巴足足花了15分才挪进车站。
这倒也罢了,城市里人多车多,昆明不是诺邓,忍忍吧。拎着两个大背包出了站,一群人围上来问去哪里,要不要坐车。按照有关部门的说法,这些都是开“黑车”的主儿,既不交税又扰乱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属于严打对象。我一脸的凛然,面对一张张或热情或渴求的面庞毫不心软,奋力挤出包围圈,来到马路边上,看到一溜儿排开的十多辆出租车,终于松了口气。心想,咱是合法公民,自然要支持合法的运营工具。
“去哪?”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圆通山。”我说。司机立即面有难色:“要交班,不顺路。对不起啊!”我只好问下一辆,再下一辆,仍旧被拒载,理由多是“我今天轮休”、“在这儿等一个人”、“我的车进不了二环”之类。连问了十几辆,除了其中有一辆口气略为松动,说了句“不打表,四十块”之外,其余一律拒绝载我进城。在此期间有几辆出租车发动,都是拉外省游客去机场的,我听见其中有一辆司机开价100元,最后80元成交。
又有几个“黑车”司机从背后拉我的衣服,大意是说像我这种短途的不会有出租车愿意拉,还不如坐他们的车;还有人出了比出租车打表更低的价。我不为所动,锲而不舍询问一辆又一辆出租车,结果仍然是一次次失望。我一气之下,拦住一辆刚刚开到客运站的出租车,大声说出目的地,不等司机开口回绝就说:“我记住了你的车牌号,如果你拒载我就举报。”还自报了职业身份。司机可能是对我从事的职业有所忌惮,终于同意载我进城并按表计费。
上了出租车,我的心情无比懊丧,且有几分羞愧。我很少在类似场合说出自己的职业,那种感觉就像是对别人说“我爸是李刚”,尽管我要的不是什么特权,只是作为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可到头来,还是职业身份帮了我的忙。如果我不是从事这种职业,难道就只有挨宰的份儿吗?
想想那些春节来云南旅游的外地人,当他们结束旅程即将返回家乡和各自工作岗位的时候,最后还要在昆明挨上一刀,这些人对云南、对昆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此外,下次回昆明,我可以考虑坐“黑车”进城了。政府总是劝告市民不要坐“黑车”,可合法运营的出租车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诈、盘剥市民和外地游客,怎么不见有关部门出来管一管呢?如果出租车经常出现蛮横拒载、不按表计费、随意绕路等行为,而所谓“黑车”可以给出较低的价格和提供方便的服务,站在普通市民的角度,我实在找不出拒绝乘坐“黑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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