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当地时间1月3日,中国留学生江海松擅闯美国新泽西州纽瓦克国际机场安全区域与女友吻别,导致该机场一航站楼关闭6小时,数千旅客重新安检,大量航班延误。目前,江海松已收到当地法院传票,可能以挑衅入侵罪面临30天监禁及500美元罚款。新泽西州参议员劳腾伯格为此大感愤怒,他建议追加联邦控罪,认为应取消江海松的签证并将他遣返回中国,以警示他人。
江海松同学在大洋彼岸上演的这出“浪漫爱情故事”引起了中美两国网民的热烈讨论。一部分美国网民认为应重罚江海松,让他“赔偿纳税人的损失”;另一部分则认为机场保安擅离职守,“惹的麻烦与江海松一样大”,更应受到惩罚。中国网民也分成立场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觉得江海松不过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美国人完全是在小题大做;另一派则称江海松丢了中国人的脸。
细加分析不难看出,在如何看待这一事件上,中美两国网民虽然都存在不同观点,但美国网民的分歧主要体现在对责任的认定上,其共同的前提是江海松的行为业已违反了规则,且突破规则的行为一定要受到惩罚;而中国网民的分歧基本停留于道德评判,即江海松这么做是否出于恶意,是否有损国人形象。
这其中体现了中美两国的文化差异,尤其是在对待规则的态度上。这方面有个突出的例子:《三国演义》中关羽在华容道放走了曹操,这种明显有违军令的行为却没有受到追究,美国人很难理解诸葛亮为什么不依事先约定的军令状砍了关羽的头。而在中国人眼里,这私毫无损于诸葛亮的光辉形象,若诸葛亮果真对关羽军法从事,说不定他会留下千古骂名。忠诚、义气、知恩图报这些东西在某些场合比规则重要。
江海松同学是怎么混进机场安检区的?每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都不难想象,他一定是在机场保安疏于防范时趁虚而入——在咱们的国度,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他只是想与女友吻别,并没有干坏事的意图,即便被安保人员抓住了,顶多搜查身体、训斥几句、轰将出去了事。可美国人的想法是,既然江海松可以混进来,恐怖分子也可能混进来,于是所有旅客必须重新接受安检,唯有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和自由散漫的中国人比起来,美国人就是这么较真,当然这也可能与他们曾经历惨痛的“9·11”事件有关系,但美国人的照章办事是全世界有名的,近乎到了固执的程度。
在不少国人看来,突破规则有时候是一件很刺激、有成就感的事情,那些能在规则之外办成事的人每每被视为“能人”,中国社会某些领域潜规则盛行,当与此有关。突破规则有时候的确可以提升效率,比如闯红灯可以节省出行时间,给领导送礼可以提高“胜算”……但它的最大害处是破坏了制度的严肃性,损害了公平公正,尤其是当规则普遍不被信仰时,社会就有可能出大乱子——这么说扯远了,回到江海松同学身上,抛开中美两国的文化差异不谈,即便从尊重他国法律及国民情感的角度说,笔者以为他的行为也是愚蠢的。我们希望每一个旅外的华人都能遵守当地法律,正如我们希望每一个在华的外国人都能遵守我们的法律。
我们常常痛恨于有权力的人凌驾于规则之上,但我们很少反思自己是否真的敬畏规则、信仰规则。放眼当今世界,举凡经济发达、社会安定的国度,均是法治昌明、秩序井然,从政府到国民都有按规则办事的自觉性。希望这也是中国未来强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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