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的传说
(2011-08-03 20:15:34)
标签:
杂谈 |
分类: 杂文随笔 |
野鹤的传说
有一幅乡野的图画,活跃在我的心里。夏天的夜晚,在乡村的桥头,那棵苦楝树下,有一位独眼的老人,光着上身,摇着芭蕉扇,当他的长长的烟锅吧嗒吧嗒地闪出红光,他的故事便从缕缕的青烟里缓缓流出。我们一大帮孩子就围坐在这忽明忽暗的烟锅旁,沉醉在神奇梦幻的故事里。
好像是在我读高中以后,那座桥头,再也不见了那位独眼的老人,问起大人,说,走了。
他带着他无穷无尽的故事走了,及至现在,走到那座小桥头,我还会留恋地站在那一会儿,试图透过苦楝树的青青的叶子找到一点什么。
微风吹动树叶,我在苦涩的树叶缝隙里看到了,看到了一只野鹤。
这是一只神鹤,他会讲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让我苦苦寻觅的心安静了下来。
他的故事,是他经历的,是他听来的,是他在遍尝了如楝树一般的苦果后结出的开心果。
婆婆媳妇,家长里短,官场争斗,笑里藏刀,鸡毛蒜皮,冈冈吵吵,在野鹤的眼里,都是有趣的故事。
微型小说的表象的力量,是让你在一分钟里改变情绪,或喜或忧,或担心或释怀,掩面或喷饭。
看上去朴实憨厚的野鹤,不显山,不露水,但他的简单明了的故事里,向我们展示的,是一种大智慧。
因为我不是评论家,也不擅长评论。我只能凭直观的感受来一点闲谈。
就兴化而言,近几年出书之风盛行。我想出书是对的。一个写作者,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摸爬滚打中,尝尽了个中的苦辣酸甜,但是,也觅得一颗颗或大或小的珍珠,当我们的双手捧不下这些珠子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找一根红线,把她们串起来,并把她作为对自己某一时段的小结,或是向父母,向家乡,向爱人,向子女奉上的至高无上的礼品。在网上,读到一篇小文,有这样的一段文字:“相对于时间的无边无际,无止无息,人的寿命实在是无奈而短促的。最想长生不老的,最有实力实现这个愿望人的莫过于皇帝了,但是,看一看历史留给我们的数据,皇帝们的平均寿数,是一个很不乐观的数字。所以,真正的长生不老的方式不是躯体的永在,而是精神的长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写一本书的,如果你能写一本书,那就一定要写本书。如果你不幸辞世了,你可以与你的书一共活下来。书的生命力衡量着你的生命力,书的影响力复制着你的影响力。所以,一个人,一定要活得充实,活得有所作为,活得高出众人,那样,你的思想才能有力量去影响众人,你的书才能在人中传播并且借着这个机会让你的生命得到延续。
法国有一条不成文的格言,一个男人一生中要栽棵树、生个孩子和盖座房子。我觉得,在文学土壤肥沃的兴化,还要加上一本书。在理想情况下,植树是最简单的,生孩子带来的乐趣最大,盖房子最辛苦,比盖房子更辛苦的应该是写作。但爱好写作的人,在饱受寂寞后文章脱稿后报纸登出后,所得到的精神层面的东西不亚于生孩子带来的快乐。造物主如果把性生活的快乐跟生养孩子的痛苦的程序颠倒一下,恐怕计划生育工作就没有这样难做了。但是,写作,就正好颠倒了这个程序。当野鹤在历经几多的寂寞、难熬的夜晚后,那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让他感受的,是娃娃般的欣喜和快乐。
并且,他把他的每一份欣喜和快乐带给了我们,带给了他的每一位熟悉和不熟悉他的读者。他的文字,他的作品,我们读起来很亲切,很自然,他的文字,把我们深藏在内心的眼泪逼了出来,笑的泪水。
还有,我感到,在我被他的作品感染时,隐隐地意识到他对生活、对社会现象的一种社会责任感,他的辛辣,他的刁钻,他的意料之外,在告诉我们故事以外的一些东西。我在他的文字里找到了我许多熟悉的人,他们的故事是我熟悉但我无法用文字刻画出来的。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告诉我什么是真善美,什么能做必须要做,什么不能做千万别做。
我在他的博客里看过他的自序。在请名家作序成风的热潮中,凭野鹤的对文字、对朋友的真诚热情,愿意为他写序的名家应该是有的。但他好像没有请。而且,他的自序也仅仅停留在博客上,没有放到作品集里。这让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开头我说到的那位在苦楝树下讲故事的独眼的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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