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赐杭:丝路文化艺术明珠——龟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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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胜境——古代龟兹(图1)在张骞出使西域(1992-11-4)之前就已立国了。由于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处于古印度、古希腊—罗马、波斯、汉唐等文明的交汇点,又是丝绸之路西域段的重镇,所以龟兹不仅长期是西域政治、经济、文化、佛教中心,而且还在世界经济、文化历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图3

石窟艺术
龟兹的音乐舞蹈

从汉代至今,特别是在隋唐时期,龟兹音乐对整个华夏音乐的发展,都有着重要而深刻的影响。许多流传的乐器和乐曲都来源于龟兹。如隋唐时期的宫庭音乐,无一例外地全设有龟兹部。龟兹舞则是唐太宗李世民创立的宫廷燕舞代表。白居易两次在《长恨歌》(图14)中提及的《霓裳羽衣曲(霓裳羽衣舞)》,就传为唐玄宗作曲,杨贵妃编舞。而《霓裳羽衣曲》正是改编自龟兹传来的《婆罗门曲》,其演奏乐器也多姓龟兹。

图15
除了佛教、绘画、音乐、舞蹈,龟兹文化艺术对中原的诗歌创作也颇有影响。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的白居易,有“诗魔”“诗王”之誉,他为唐诗的繁荣作出了杰出贡献,《长恨歌》《琵琶行》(图15)《卖炭翁》等传诵千古的诗篇,都是这位奇才的闪亮名片。而白居易就是内迁龟兹人的后代。龟兹文化对宋词、元曲同样有不小影响,如宋词(2012-23)中的热门词牌“雨霖霖”,就源于同名龟兹筚篥名曲。

图16
汉唐魏晋的工艺美术作品也不乏龟兹文化艺术元素。最出名的例子当然是风靡一时的唐三彩。陕西省西安市鲜于庭诲墓出土的骆驼载舞俑(图16),健硕的骆驼驮载了5个成年男子。中间一个胡人在跳舞,其余4人(胡人、汉人各半)围坐演奏。他们手中的乐器仅残留下一把琵琶,据专家研究,另外3人应该是一人吹觱篥,2人击鼓,均属胡乐。自然不能排除为龟兹乐。西安中堡村唐墓出土的骆驼载舞俑(图17),骆驼所载也是一支以管弦乐为主的小型龟兹乐队,7位乐师分别在摆弄笙、觱篥(邮票上误画成箫)、排箫、琵琶、竖箜篌、笛子与拍板。荜篥系龟兹原创。荜篥名称就是从龟兹语的译音而来的。荜篥传入内地后,在南北朝、唐宋时期都很受宠。在开元年间一个除夕之夜,唐诗名家李颀被西域安国乐师的筚篥演奏倾倒,当即把他的赞美写进《听安万善吹筚篥歌》的诗中:“南山截竹为筚篥,此乐本自龟兹出。流传汉地曲转奇,凉州胡人为我吹……”

下面再举内地石雕的例子。1965年大同市东郊石家村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4件“石雕柱础”,专家判断为漆画屏风的插座。现被山西博物院与大同市博物馆平分收藏。以收藏价值而言,其中有4位伎乐童子圆雕者的2件为高。伎乐童子分别位于柱础方座四角,他们正在演奏乐器。虽然柱础有破损,8个伎乐童子圆雕并没有全部完整保留下来。但他们所持乐器,多数能识别或推测出来。其中山西博物院藏品人物所持乐器为荜篥、曲项琵琶、排箫、细腰鼓;大同市博物馆藏品(图18)人物所持乐器为鸡娄鼓、五弦琵琶、横笛。这些乐器基本上都与龟兹有渊源。横笛、鸡娄鼓与荜篥一样,亦系龟兹原创乐器。

图19

图20
龟兹文化艺术对中原广泛、深远的影响,与双方人员的交流来往密不可分。始于西汉,延至盛唐的龟兹人内迁,把龟兹文化艺术带到了中原,他们是龟兹文化艺术影响内地文化的硬核力量。内迁的龟兹人中有不少文艺风云人物。由于龟兹国王多姓白(或写作帛),所以内迁龟兹人一般都从王姓。比如南北朝时著名的音乐家苏祗婆就是内迁白姓龟兹人,据《隋书·音乐志》记载:公元568年,周武帝聘突厥阿史那氏为皇后,阿史那氏带来的陪嫁包括龟兹乐器以及精通音律、擅弹琵琶的龟兹乐工苏祗婆。他所创作的乐曲《琵琶曲》后被定为唐朝宫廷的宴乐。而沟通中原与龟兹各方面,包括文化艺术联系的开拓者,无疑是西汉时期“凿空西域”(图19)和“开辟丝路”(图20)的张骞,由于他的开创性历史功绩,使得中原文明通过“丝绸之路”迅速向四周传播,同时,包括龟兹文明在内的四周文明也大量传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