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大学纳入到正轨之后,学校的各方面管理就是主要任务,不仅是培养人才的基地,自己学校的教职员工也需要培养,并且让这些人能够进步发展,对给学校争光的老师学生都给与奖励,而且也急需培养年轻干部。
父亲看上的第一个年轻干部就是王恒文,一次在新大学生培训的汇报讲话过程中,父亲发现小伙子讲话很有条理,而且没有空话,大话,都是实实在在的语言,后来做了老师,在东三省职大老师讲课比赛中,王肯于奉献,东电职大5个人参加比赛,一般第一个讲课的得到分数不是很高,和体操比赛第一位出场的一般分数都不高,王首先站出来,我第一个讲,为后面的同事打好基础,即使分打的低,我们后面还有这么多的老师,不怕取得不了好成绩。王第一个上了讲台,讲课获得评委好评,还取得了好分数,后来的王慧和张老师都取得了好成绩,他们一下占去了前三名,回到沈阳职大后,父亲和领导班子专门请几位老师吃饭,没过多长时间觉得王是一把好手,就提拔他为办公室主任,后又调教学部门担任领导,提拔王慧为办公室主任,小张老师是从黑龙江省电力公司职工大学调来的,课讲的也非常好,人长得也很漂亮,后来随在东北大学(当时还叫东北工学院)的先生移居美国了,王恒文后来走上仕途快车道,先是调省公司总经理工作部副主任,后到铁西电厂任副厂长,再后来调北京,现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王慧的故事就更有意思,她的老公钱锐,一开始都到了职工大学,但钱学的专业不是与电力行业有关的专业,因此父亲觉得他需要进一步进修,就和自己的校友清华大学的王
联系,让钱锐到清华大学进修两年电气专业,进修结束后,由于钱的父亲和当时东电营销处处长梁作相是同学,因此想调钱到机关营销处工作,但是钱觉得十分对不起父亲的培养,和妻子王慧特意到我家来和父亲商量,也算是请示求情,父亲没有什么犹豫,人往高处走,培养人才不是就为职工大学这个小天地,直接放行,钱和王两口子非常感谢,后来王也竞聘到东电政策研究室,后调到北京电力部,后来在国家电监局工作。
和钱差不多情况的是张光老师,他当时在读博士,博士毕业后回到职大,职大的平台还是太小了,他因此想调到北京华北电力大学工作,和父亲请示,父亲觉得一个正规大学博士的确在职大有点屈才,也没有犹豫,直接放行,现在张老师已经是华北电力大学的教授。
那个时期职工大学讲课很好的还有孟玮老师、揣清华老师、马晓光老师、刘桂芝老师等等,其中揣老师父亲本来想提拔她做团的工作,当时当任团委书记本来打算上调机关,可是没有成行,揣老师就失去了机会,这些有的后来离开了职大到了上级机关,揣清华和张黎和我成为同事,有的在职大评为教授,都在不同岗位做出了贡献。
还有一次东电组织知识竞答比赛,那个年代比较火的活动,职大员工认真准备,到了现场本来发挥很好,可是现场的抢答器出现故障,职大这个组经常抢不到,后经修理,即使这样职工大学获得了比赛第三名,回到职大父亲亲自请团员们吃饭,团员们觉得很失望,如果抢答器没有出毛病,本来应该得第一,一个团员还委屈地哭了起来,父亲表扬了这些团员,就是在困难情况下还获得第三名,值得嘉奖,尤其是这种不服输,强烈的集体荣誉感,不服输精神值得赞扬和宣传,团员听到校长的表扬都很欣慰。
对于职大职工父亲非常爱护,绝对不让自己的职工受一点委屈,组建初期,新来的大学生,由于一些问题受点挫折,非常难受,父亲是过来人,年轻时也受过同样委屈,找到这位大学生,和她谈话,父亲说如果需要组织出面,我直接找他谈,女学生谢绝了,慢慢走出藩篱,开创了新生活。
还有一位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似乎对社会极其不适应,患了现在就称轻度抑郁症,父亲对此对其做思想工作,大学生和他父亲专门到我家里来,父亲开导鼓励他,绝对要走出泥淖,父亲不讲大道理,而是用很多别人甚至身边人成功的故事鼓励他,并且先安排他到图书室工作,静下心来慢慢适应社会,后来他终于走出来了,不仅教学上成为优秀的教师,在拓展训练时还是优秀的教练。
另有一位也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从小好像就失去了母亲,一直在单亲家庭生长,一次出差后很长时间没回来,正当同事们疑惑之时,男孩子的女朋友找到学校,出示了男孩子临走时留给她的一封信,信中内容显示心情比较悲观,父亲一看赶紧让办公室主任王恒文到他出差的那个城市落脚点找一找他,大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过了很长时间他突然回来了,满脸的疲惫,据说是从大连走回了沈阳,一路上风餐露宿,真是经历了精神和肉体的炼狱,说自己走过这段时间,看到很多生活状态不如他的人,生活的都很愉快,自己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本来这么长时间没上班,应该按旷工处理,但父亲没有那样做,都没让他做什么检讨,后来正常上班结婚生子,结婚时特意邀请父亲参加,父亲欣然赴约,学校的其他领导和老师都赞扬父亲真大度。
还有一次中午食堂吃饭,当时老师和学生在一个食堂吃饭,排队时一个学生插队,一位女老师就说了那个学生一下,那位学生不知羞耻,怒怼老师,说的话很难听,最后还觉得自己了不起,说了句“我们是英语班的”,气的女老师饭都不吃了,哭着往教学楼里跑,父亲正赶上去食堂的路上,看到哭啼啼老师,马上上前问请情况,拽住她回到食堂,在食堂发了大脾气,“哪位是英语班的站出来,一点基本的道德素质都没有,插队还有理了,英语班有什么了不起的,赶紧出来向老师道歉,起码的师道尊严都不懂,学了英语也没用,告诉你们学校不是任何人撒野的地方,不愿意学习,趁早滚蛋,简直岂有此理”,整个饭厅鸦雀无声,那位学生哪敢出来,后来英语班的班长和惹事的学生到老师和父亲面前道歉检讨,父亲也没追究什么。大家为校长这么护犊子纷纷点赞,觉得自己腰板真是硬实直溜了。
还有一次学校一个会议室在开会,可是装修工人却不管那事,在大家头顶边上干活,好像是刷涂料,好像他们老板要求那天必须完成,开会的人左躲右躲,会议不成样子,父亲刚好路过,看到此种情景,大喊一声“滚下来,没看到这里开会吗”,干活的工人吓了一哆嗦,差点从梯子上下来,赶紧收拾家伙事,撤了出去。
还有一位结婚不久的小女老师,一天早晨父亲上班看到她从学生宿舍出来,就觉得不对劲,问她怎么回事,怎么不回家住,女老师打马虎眼,没说什么,父亲了解到她和新婚不久的丈夫及老婆婆闹矛盾,自己赌气到学校来住了,父亲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找了几个和小老师比较亲近的同事朋友劝解她和小丈夫,女老师回家了,后来的生活十分幸福。
职工大学毕业的学生,回到工作岗位上很多都成为单位的中流砥柱,不少人走上了领导岗位,我的同事就有从职工大学毕业的学生,在基层审计部门工作,多次参与省公司和国网公司到外省市去联合审计,十分钻研,熟练掌握计算机各种性能,在网上曾经开过一个小店,经营一些东西,效益还不错,业余时间还做一些皮革手工,心灵手巧,业务能力为人处世都得到各方面好评。
写到这里我都羡慕这些在职大工作的工作人员和学生,他们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幸运,我到职场后,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包括竞聘东电审计局,父亲没说一句话,都是自己多年积累拼下来的,没遇到什么伯乐,非常感谢我的姐夫,他是我职场的引领人和贵人。
为了解决职工住宅的问题,父亲亲自到东电找相关领导,领导很支持父亲工作,在东电医院宿舍整出一个单元,给职大职工解决住房问题,后来又继续建设了不少住宅,职工十分高兴地搬进新房,随着年轻职工结婚生子,很多女教师需要看孩子,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幼儿园满大街都是,职工建议职大是否能够建立一个幼儿园,父亲批准建设了一个临时幼儿园,解决职工的后顾之忧。
父亲十分亲民,不仅和班子非常团结,对于普通群众和职工都很爱护,对学生的生活学习也十分关心,经常到各办公室看看聊聊,有时还到学生宿舍和年轻人打唠,了解对职大的意见,今后有什么要求,由于没有官架子,大家也和他敞开心扉,一次下面人反映了一件事,父亲非常重视,和当事人谈了话,和他说我不找你谈,没人和你说了,那几件事大家反映都不好,我看你还是趁早结束那些行为,那位听后马上自己进行了整改。
父亲中午在食堂吃饭,没有任何特殊化,和大家一起排队吃饭,也经常和职工及学生们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唠嗑,在此期间东电另外一个单位借用职大几间办公室合署办公,那个单位领导每天吃饭都要由秘书打饭到他办公室,从未在食堂出现过,领导的谱真大,如果吃饭拉屎放屁也能别人代劳,或许这些都要由别人做了,前几年中央要求走群众路线,下面一开始做做样子,领导和职工一起吃饭,上级派几个领导到基层走走听听,风潮一过全都恢复原样。父亲那个时期没有中央要求,领导自觉和群众打成一片,即使每个月的奖金领导班子也没高出其他教职员工多少,有人提意见,父亲一笑了之,本来职大奖金就不多,没必要拉出什么档次来,大家同甘共苦。
在正常的教学工作之外,学校的各项娱乐活动也搞得热火朝天,那时候没有大礼拜,星期六也上班,但是下午就没有什么课了,但也不能就此放假,父亲让工会组织大家到附近的青年公园去跳舞,职大来了一位朝鲜族的女老师张映爱,人长得娇小可爱,各种舞蹈跳的十分娴熟漂亮,她带领大家跳舞,青年公园成为职大集体舞的表演场所,大家非常高兴,有一次大家都去跳舞,几个老同志在办公室里打扑克,父亲发了火,这是学校你们几个在办公室打扑克,什么形象影响,几个老同志十分不好意思,后来和父亲说,你真让我们几个下不来台。(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