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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山南水北》

(2006-12-27 13:00:03)
分类: 评论
 

 

 

小事儿。耐心。这是我阅读韩少功《山南水北》首先想到的两个词。在这本外观厚重的《山南水北》中,韩少功先为自己的书写确立了一个地理“微点”,然后是生活于其上的人,事,物。小花小草小鸟小鱼占有了众多的篇什,即使记述人和事件的文字,所取的也是“微点”,他专注于有趣的细节和片断,不枝不蔓——它们属于国画中的小品,说它是小品不只是事儿小,还有它书写的简约和国画所特有的模糊性。在这里,未说是广阔的。韩少功在写下它们的时候没有整合与统一的野心,却有着信手拈来的随意。

或许因其小,它才更需要耐心,当然,这耐心需要读者和作者的共同完成。在某方面来说,《山南水北》是不合时益的,它没有曲折,没有欲望书写,没有当下的或者都市的情感故事,没有大事儿和家国命运,也不像他人的“底层”……它似乎有意和我们当下的关注,当下的书写拉开距离,甚至也和二十世纪以来重视思和对人性隐秘开掘的“潮流”拉开了距离,它一点儿也不现代。放下对阅读耐心的要求,让我们来体察一下作者韩少功的耐心:譬如在《蠢树》中他记下那几株“小姐身子丫环命”的葡萄,它们确实“脾气大得很,心眼小得很”——修剪过三四片带虫眼的叶子,气恼的葡萄竟然脱掉了所有叶子,不活了;另一株被风雨吹得歪歪斜斜的葡萄,则因主人轻得不能再轻的“扶持帮助”而逼出了“惊天动地的自杀案”……而《再说草木》中,韩少功的耐心便更加淋漓了:他“埋伏”于自家院子的花草瓜果之间,揣摩着它们的心性脾气,甚至可算是一种融解。他的耐心里甚至有些胆怯,他小心地对待着这山南水北的草木、猫狗和虫鸟,以及所有的人。

当然,他的这本《山南水北》也写得有趣,传神,部分篇章在有趣背后传来的是一种苍凉,然而这苍凉也有些洁净感,点到为止,并不渲染。它让我想到卡尔维诺的小说,或者是从文先生的《丈夫》。可以说,韩少功在这本《山南水北》中建立的是被我们习惯忽略的“风景”,它是建立在消失之上的,所以李敬泽关于说韩少功是“字典撰写者”,这本书“补足被我们遗忘或忽略的一系列词条”的说法是合理的,并不过分。

然而我也不得不说出我的不满足。(我承认在谈及它时我的心态有些矛盾,这种矛盾是针对我自己的,并不因为我所言说的对象是韩少功)——我觉得这类的写作多少属于放弃难度的写作。一,他使用的是一种属于大众性的语言,没有特别用力的地方,它是少些新奇的;而言说之人之物的“点到为止”也多少停留在了表象上,记录上,当然他谈到“私刑”(《拍眼珠及其他》)时的评判放弃应当是有意为之——我觉得,仅仅靠展示、有趣对现代文学来说是不够的。韩少功的这本书依靠的仅是耐心和原初灵性,这样的作品是其它作家能够写出来的,对于韩少功这样的大家,思想者,我们也许会有更多的要求。二,尽管韩少功反复说“决不意味着我蔑视智能,恰恰相反”(《开荒第一天》及部分相关访谈),但他的这些文字中却包含了去智化的成分,但他的文字中对乡规民约和人物认同是少了些审视的,而他在《开荒第一天》对“知识经济”的指责:“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准备吃光盘和穿光盘么?”却显然在强调劳动重要的同时偷换了概念。“所谓城市,无非是逃避上帝的地方,是没有上帝召见和盘问的地方”(《月夜》),是不是也多少有些武断?的确,我们不需要每本书都是板着面孔用来揭示或批判的,我们还需要爱,温馨和安静,游戏——但这些,大约不应当是建立在不审视和过度认同上的。让我困惑的是韩少功对于乡土文化的潜在皈依,我感觉,在这时的韩少功是少有问题的,他以往沉甸甸的思考、追问在这里都被滤掉了,似乎完成了一种自明,他不需要这些问题的纠缠了,或者对他来说这些问题已经证伪——他恢复到中国古典的那种自然澄明之中,他乐于不思的安逸——“我不愿落入文学的排污管,同一些同行比着在稿纸上排泄。我眼下更愿意转过背去,投身生活中的敞亮和欢乐”(《欢乐之路》)。韩少功在乡间的生活没有具体的压力存在,也不需要面对农民的狡猾,他在本质上依然属于他者,所以他所面对的敞亮和欢乐过多地依赖于他自身的境遇。同时我也在想,我有什么样的理由要求韩少功皱起眉头,去思考人类的所谓命运?也许,我在“无知”的知识中浸渍太久了,还无法理解他转过身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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