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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八首

(2021-08-21 09:02:39)
标签:

攀枝花

诗歌

旅游

分类: 凸凹诗歌

攀枝花八首

作者:凸凹

 

米易见闻(五首)

 

阳光传

 

原来阳光也喜吃米。地图上的

这粒米,阳光总在吃

总也吃不完。而我们

一群成都地界的人,跑来吃阳光

却是怎么也吃不够。不用认真研究

就会发现,这粒米

有着安宁河的包浆,这粒米

是易变的米——它一直都在向阳光变化。

满天遍地的阳光,无不亮晶晶闪着

米的光泽、稻的清香。

全世界所有地方,或多或少都有阳光

或强或弱都有阳光,但只有

这里的阳光属米从米,刚好符合

人这种生物的生长,与人的

骨肉和精神,合榫合卯。

蜀犬吠日的故事,与这粒米无关。

我们一次次来,只想一次次沾上

米的光;只想让这些光

将我们身体中的字词取出

擦来光的亮度和锋利。

 

2018.12.9

 

 

安宁河

 

从动物的骨盐中流出,从

植物的呼吸中流出,从石头的

心脏里流出一一雅砻、金沙、大江的

接龙,让一片土地的母语

回归大海的循环。从

竹简的刻画中流出,从

山民的歌谣中流出,从傈僳的

铜锅中流出一一阳光与阳光的接龙

将一片土地的梦想,送到诗和远方。

一条河沿着时间的河床去了

又循着天空和大地的秘道回来——

多好哇,这一去一来的磨盘

把两千平方公里的谷米

磨得这么安逸、养人和容易。

 

2018.12.7动车上

 

 

白马镇遇颛顼洞

 

第一次,看见一叠一叠瀑布和无数

玲珑剔透的乳房,看见

世界在一块石头内部,以俱寂的

万籁,纵情舞蹈,放声歌唱。再去

看见一群白马奔腾而出

于一条河中,安宁下来。直到

第三遍入洞,才看见一条龙

蜿蜒在阳光的背阴地带

为阳光诵经。而经的深处、更深处

站着两个人,一个叫黄帝

一个叫嫘祖。

 

2018.12.7新民士咖啡馆

 

 

垭口镇遇火焰树

 

从米易前往攀枝花的路上

刚刚翻上这个垭口,就看见

一簇簇火焰,在天空铺排开来。

零星的、一朵两朵火花

甚至像附近的钒钛,飞出熔炉

溅到脸上。这是冬天

天空已将广大的阳光赐与我们

现在,是什么样的好命

让我们又获享大地的嘉奖。

这是冬天,垭口上,枇杷已熟

芒果尚未断季。一株碳黑的植物

悄悄告诉我:这异域的花朵

以冷为柴薪,越冷燃得越旺……

翻过垭口,无意中一回头

我看见满天的赤兔

正疯狂地啃着阳光的青草。

 

2018.12.7成都东客站

 

 

禹王宫村遇炮仗花

 

用最大声响,欢迎阳光、小鸟和

从成都赶来的我。用最大声响

排开尘世一切杂音、繁琐和礼数。

这个动作,大得像大禹一一大得

像这位远古的蜀人,将泛滥抚平

导入大海,把无序的动词

划成九州的篇章。这一天

我看见炮仗花,站满

入村的廊道,绽开农家的院门。

看见植物撒出的请柬和红包

比动物的表达更见骨肉、热血和淋漓。

一滴落入安宁河的湖广的雨,成为

点响炮仗的火石。这是

我听到的爆得最美最响的乡礼——

都回到成都家中,还能听到她的响动。

 

2018.12.7成都至遂宁动车上

 

 

攀枝花游记(三首)

 

在攀钢,或攀枝花补遗

 

去此城,攀钢是不能绕开的

礁石。坚硬与柔软,在一个词的

左右两侧,形成大海:一个

黑得发红,一个红得发黑。走在

攀钢的林荫道上,我甚至

不能确认,炉膛里的红

与头顶三尺的神,谁的眼更尖,谁

更无道理可讲。所有的出发

都始于一棵树,包括所有花儿

地下的部分。包括

花儿的时间方程,乔木与灌木的

切转巫术。而攀枝在这朵

母花的钢铁梦中,或者说枝攀在

这钢铁工厂的花梦中,真是蝴蝶人的

飞翔哲学,启发了大地的木棉的心?

长在树上的钢铁,或开在钢铁上的花

真的是毛驴、稿费,沿着南道走来?

问题是,一百种花中,仍然有

九十九种犯傻:三线建设

多大的事啊,为什么所有的献花

攀枝花,都是首花——都是

那束吨位最大、份量最重的

礼赞与祭述。这朵钢木结构的花

让过境的金沙江上树下树

穿过花蕊的隧洞,直接跳过冬天

 

 2017-9-2

 

 

在格萨拉,或寻找一朵杜鹃

 

一扇窄门,怎么能关住一万亩的

美,与格萨拉的逻辑?这

不是我出生地的岷山的鸟?这

不是我成长地的大巴山的映山红?

怎么都跑这儿来了?

一闪而过,分明是你——

哪一朵是你?我从泸沽湖

去攀枝花看朋友的途中

上了山顶,正待下山

突然看见了你——突然起了雾

突然下了雨,突然太阳又现,突然

中午的天黑了脸。在格萨拉

所有的突然都突然,又都不突然

只有突然的冷,变成突然的你

变成一万亩的冷,再不来个

突然的热。天坑、地漏、草甸、盘松

也在突然的战术中,以上述的突然

作颜料,画起画来

弄得真花像了假花,假花像了真花

弄得我——都过去两年了,还在想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直到攀西路上,一次突然的爆胎

绽开出一篇反季的小说。那时

杜鹃和你,正在格萨拉的叙事中循环:

有限合成,无限分解:一朵阿咪子

是你,又一朵阿咪子还是你

 

 2017-9-2

 

 

在阿署达,或想起芒果花

 

在阿署达,花海在机场与钢铁的

夹层里,爬坡上坎,以怒放

为志业。机场的下边

有雨的云,无雨的云,被花儿们

追撵,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我

是第一次看见,浩大的

花海竖立起来,成为壁画,成为城市的

靠山。第一次看见,广大的雨水

那么大地下下来,只隔了一朵三角形的

梅,却打不湿我的脚。在阿署达

视线是个问题,什么也挡不了你

你却看不到更远的远方

仿佛,只能看花的火车轰隆隆开出去,又

轰隆隆开回来。仿佛,只能想想

那些开在农家山坡上的芒果花

她们那么细碎,轻巧,又那么沉甸、金贵

那年,我还果核一般小,就被半夜叫醒

跑上大街,加入到迎接一枚水果的

狂欢与游行中。那么小,就嗅到了

未来的,攀枝花的味道。今天

在阿署达的人间,花在朗诵、舞蹈

今天,攀枝花的花多得数不尽、认不完

但她们无一例外开放在

攀枝花与芒果花的

红与黄的间距中——开放在

金沙江与雅砻江的夹页里

 

2017-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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