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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熊猫》杂志︱在诗歌与熊猫的密林

(2021-08-13 08:25:40)
标签:

龚学敏

濒临

大熊猫

旅游

分类: 凸凹评论

【按】20201116晚,应《看熊猫》杂志执行主编谭楷兄约,为刊发在《人民文学》2019年第10期上的长诗《大熊猫》写个赏析性质的文章,让广大的大熊猫爱好者,也爱爱诗歌中的大熊猫,我欣然承应,遂有此文。汉英双语全彩呈现的双月刊时尚杂志《看熊猫》,面向地球发行,却有太空级的影响,哈哈。


在诗歌与熊猫的密林

——龚学敏新诗集《濒临》之《大熊猫》赏析 

作者:凸凹

  

一些读者在推送龚学敏长诗新作《大熊猫》的微信公众号留言处说,这首诗看上去很好,诗味足,读来舒服,就是有些不好懂,希望有人能予解读。诗人、作家、《看熊猫》杂志特邀主编谭楷兄找到我,让我写一篇1500字以内的赏析文章。我说行,这就开写。

我觉得,要解读《大熊猫》,必须先解决一些基本面的常识问题,即清楚诗歌生成机制的机栝与底牌。把复杂简单化,化繁为简,是诗。把简单复杂化,化简为繁,是诗。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是诗。把物写成非物,变具象为抽象,是诗,反之亦是诗。就是说,将1直接写成1不是诗。人家本身就是1,一目了然,一眼透底,谁还希罕你写呀。但如果你把1写成435÷5,就是诗了。陈景润的11=2也是诗。没错,写诗就是吃了饭没事而做出的事,就是脱了裤儿打屁格外妖艳,就是在空气中挖金矿。否则,诗歌何以去实现自己无用之用的伟大抱负?不光诗,所有艺术产品的创生路线与法典概莫如是。再者,即便把1写成2、写成0,也可以的,这叫误读之美,亦曰读者的再创作。有些人直接将标题取为无题,试想,连主题和写什么都不知道,哪有应该的物事和唯一标底与之对应?这也是为什么可以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将白月亮写成蓝月亮,将一个人写成甲壳虫。只有艺术的真实,才能实现时光折射中真实的经典化。

认同上述观点并达成共识共情通道后,就不难读懂《大熊猫》了。

《大熊猫》承接、延续了龚学敏近十年来坚执自觉蓄养的可谓独步诗林的个人化言路、文格与气场,其一个显明的重要策略是,化简为繁,举轻若重,具象、抽象频繁切换,反飞、倒悬、斜走、旱地拔葱复合交媾。正是这一策略的落地实施,让他的诗被读者归为了“不好懂”的谱系。

《大熊猫》分为九个篇章。

第一篇章写的是大熊猫标本被西方文明偶然发见和命名的经过,以及中国宝兴县邓池沟大熊猫的怡然原态和当地原住山民对身边重大事件的木讷和漠不关心。

第二章中的一次再次拍掌,既指大熊猫的愤怒,亦拍诗人的愤怒。这是因为继1869年法国博物学家阿尔芒·戴维神父取走大熊猫标本和骨骼后,35岁的纽约女服装设计师露丝·哈克利斯又于1936年将一只活体大熊猫盗取偷运去了美国。

即便如此粗略的译介,也会使这篇稿子的体量约定显得尴尬。好,那就再做减法。

从第三章到第九章,诗人用一块理性的破布将自己的忧忿死死包裹起来,蘸上水墨,在那张“藏汉交错”地区的宣纸上感性地、尽情而压抑地涂抹、洇染,画出了全球语境中现实社会欲望膨胀大背景下古老时间的新痛,生态环境保护的难度,大熊猫的美好、不幸、惊恐与无助,偷猎者步步紧逼的贪婪与疯狂,以及诗人的思虑、疼痛与实在忍不下去的诘责。时间流溢中,人心变化,科技变化,气候变化,导致大熊猫生存环境和大熊猫身心与命数的变化。诗人的出诗引擎,正是滥觞于这种变化的刺激、发电与导电。

事实上,对于阐释、剖析这首体量达226行、1992字的(不含注释)《大熊猫》,如果每个字都需说清楚道明白的话,恐怕需要一本书来做。为什么这样说?我来举个例子。

 “水墨把中国字停在光阴的墩厚处写意/像一枚游动的化石,时间一样饱满。”这是《大熊猫》起首的两行(其实也就一个句子的断分),我试着简单地解析下。

“水墨”既有了中国的属性,又道出了大熊猫的黑白色泽。“中国字”既是对水墨语言的具象转切,又是继水墨之后,进一步指认与锁定大熊猫血缘。再则,水墨承载体是纸吧,诗中,抛开标题的“熊猫”二字不计,内容中出现“熊猫”一词的地方仅有4处,而宣纸、报纸的“纸”,却出现有9处之多。诗中的大熊猫,大多以时间、化石、黑白、繁体字、巨大的名词、身影的笨拙、堆积起来的厚重、干壳的尸体、标本等形形色色语汇,进行了偷梁换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通感与指代。贯穿全诗的纸对大熊猫的介入,显然是作者将人文与自然嫁接起来、融为一体从而建构艺术大厦与精神世界沉力与高度的不动声色的有意为之。深度与思想性在形而上的神性光芒罩住形而下的肉身过程中,同时诞生。诗中的宣纸和报纸除了其本意外,前者还兼有中国、历史、文化的象征,后者还兼有西方文明、信息传播和现代进行时的转喻。此处当还嵌有一宗隐形的资源:我估计出自藏区九寨沟的龚学敏读过并喜欢老画家邱笑秋的作品,因为邱笑秋正是擅长并创作了大量大熊猫与九寨沟题材作品的水彩画大家。诗中对大熊猫及其大熊猫家园的状写,几乎可看作是秘密赠与邱笑秋相关作品的配画诗。“光阴”明面上指时间、历史,拆开来看,还指烈日和坏环境的背阴处,即大熊猫当下的宜居栖息地。身体胖嘟嘟圆滚滚、神态憨厚可掬的大熊猫可谓墩厚,“墩厚处”显指大熊猫,亦指所有生物的大集合、大叠加与杰出代表。大熊猫有活化石之称,那么,“一枚游动的化石”,自是表征一只奔走在丛林中的大熊猫了。时间的来处和去处皆无边无涯,当然饱满了,而来自恐龙时代、桫椤时代的大熊猫本就是时间的化身,加之体态和美丽的丰饶,附体在化石中的大熊猫,其上世与来世只能是“时间一样饱满”了。

没错,《大熊猫》正是在用诗讲故事、画画,谱写生命内在韵律。

没错,诗无达诂,文无达诠,读懂一首诗,除了洞悉诗的本质和创生法章外,还需要自然科学、历史、人文地理、社会学、人类学、哲学、逻辑学、美学、艺术等多门类学科知识的加持与通融化境。

大熊猫作为诗中的喻体,诗人既是写大熊猫,更是呈现诗歌之美、语言之美、灵思之美。夹杂其间的是对时间、自然、国家、社会、人性等的求问与思辩,对古老生物完美代表大熊猫的崇拜、敬畏、感怀——但这些都不重要,都只是诗歌生成的媒介、平台、背景、催化剂、试金石、杀虫剂和考试题——重要的是诗本身。就是说,读一首诗,享受了她的诗美就可以了,若有进一步的收获,则是神明的格外垂怜与施恩。古人的诗就好懂么?显然不是,否则何需那么多人去苦苦争执、考证、校雠、注解和翻译了。

一首好诗,无论看上去朦胧还是看上去浅白,都应该有无数条路通向无数的读者,只有一条通往诗人自己。而通向读者的路,与诗人无关——诗人只负责提供时间、山川、平原、天空和精神材料,修路的活儿都是读者自己在干。

如果读了这篇赏析你更加不知所措,那只怪俺的无能和不通,而与《大熊猫》和大熊猫无关。

 

2020.11.1820

 

(原载《看熊猫》2021年第二期)

 《看熊猫》杂志︱在诗歌与熊猫的密林


《看熊猫》杂志︱在诗歌与熊猫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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