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前的实验

◎凸凹

我一直认为，我们每个人一生中拥有的财富是一个定量的值。这个值因人而异，大小不一。我们毕生追求的幸福，就是使这个值趋于最大的极限。反言之，这个值有多大，幸福就有多大。但对于不同的人而言，即使这个值等同，幸福却是非等同的。

让我们来做个实验。让我们手持一枚刀片，最好是玫瑰刀片，将财富搁于午夜的案几，轻轻切开，切成两块，大小不一的两块：一块就是物质财富，一块就是精神财富。我们看到的事实是，两种财富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一方多一方就少，相互承接，相互支撑。我要说的是，决定幸福的财富，是精神那一块。

我之所以固执地这样认为，是因为幸福是精神的而非物质的。面对一叠纸币，一幢别墅，幸福不外乎是一些视觉、嗅觉、触觉、听觉等方面带来并引发的一点心理反应。只有将物质财富转换成一种纯精神财富，才能在心理和生理血液中造就并汹涌起至高的愉悦，巅峰的幸福。

有人是很舍得这种转换的，因为他们对幸福有自己的理解：真事业家以事业为最大的幸福，真商人以利润为最大的幸福，真诗人以诗歌为最大的幸福，真情人以获得一知己为最大的幸福。这样的譬如太多，就不譬如了。

现在，让我们还是回到案几前。你是伸出左手呢还是右手，抑或两手同时伸出？不用说，为了幸福，这当口一定要牢记一句名言：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19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