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寺的转经老人

黄静芬

    围绕着大昭寺，深入到大昭寺，信徒络绎不绝。叩等身长头的，转经的，添油的，朝圣的，藏民往来如织。在大昭寺门口，一排转动经轮的老年人坐在墙角歇息，他们嘴里不停念诵着“嗡玛尼呗咪哞”六字真言，目光宁静。

    伫足。看着看着，我忽然有一种感动。我走过去，对一位老妇人请求说：和你合张影可以吗？她显然听不懂我说什么，但熙来攘往的游人肯定经常如我一样对她提出这个要求，她挪了挪身子，示意我靠在她身边的石头墙体上。

左手捻着红珊瑚的珠子，右手转动经轮，一脸岁月沧桑的老人浑身透着安详，嘴角微微拉出一点弧线。镜头一按，一瞬间就此定格。

另一堵墙边，一位老男人独自坐着，我分不清他是尼泊尔人还是藏人。花白的发，花白的胡子，紧锁的眉头，沟壑纵横的脸黝黑黝黑。我偷偷将镜头对准了他。

随人流进入大昭寺，进入信徒们认为的宇宙核心之地的“觉康”佛殿，然后，一层、二层、三层，在酥油灯晃动的光影里，在藏民鲜艳的服饰中，我一页页翻着大昭寺的建筑、壁画、塑像的厚重历史，仿佛看到文成公主美丽的身影。

沿千佛殿绕“觉康”佛殿转一圈（寺内转经道）叫“囊廓”，我慢慢转悠着，同时，用手不停转动经筒。一位戴帽老妇人在我身后，她左手转动着握在手中的经轮，右手转动着寺内转经道上的每一个经筒，嘴里喁喁念着。我转身，很不礼貌地冲她按下快门。

返厦后，西藏情结挥之不去。“对于未来者，西藏是个令人神往的佛教净土；对于在此者，西藏是一种生活方式；对于离去者，西藏是魂牵梦绕的家园。”一本描写西藏的书这样说。端详着这几位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不过几分钟、几小时的藏人的照片，我忽然发现，尽管他们年龄各异，面容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表情安详，目光纯净。

在西藏，时间似乎变得没有意义，人似乎变得无求无欲，你似乎渺小如尘，或者，你根本不存在。我如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