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酿酒的日子(三)
(2012-09-13 14:5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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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葡萄酒苏州东山拉赫玛尼诺夫 |
分类: 似水流年 |
酿酒的第一道工序,是把葡萄一颗颗摘下来,捏碎装桶。葡萄不能清洗沾水,要的是原汁原味。很多农庄和几乎所有的葡萄酒厂都是用机器将葡萄碾碎出汁,因为产量太大,人工无法应付。不过在盛产葡萄酒的法国,有请漂亮姑娘用玉足踩碎葡萄做酒的传统,据说经美女亲密接触后酿造出的葡萄酒会更加香醇。
相信万物皆有灵。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纯粹手工酿造葡萄酒,每一颗葡萄都经自己的手采摘、捏碎,沾染了人的体温、情感、希望,这样做出的葡萄酒该有所不同吧?
一边捏葡萄一边聊天,当一把把脆嫩的葡萄在手心碎裂,汁液迸出,你能体验到破坏的快感。破坏无疑是邪恶的,然而这种破坏只是为了促成凤凰涅槃,想要得到一桶美酒,便得经历一个蜕变的过程。关键在于选择,你要葡萄?还是美酒?
放上一碟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明朗、真挚的乐句里有深刻的思想,简单的劳作被赋予了抒情性,变得意味深长,甚至还有点神圣。
后来又换上了拉丁舞曲的DVD,那些载歌载舞将生命的激情极致绽放的人们,那让人怦然心动的眼神和美好而性感的姿体,感染得屋里的每个人都想舞动起来,先是未未,然后是彦子,她们都是优秀的舞者,随兴而舞,又随性而止。一切总是那么自然而又适度。音乐和舞蹈擦亮了灵魂,让身体明媚而灵动,空气里有欢乐的因子蒸腾,它奇妙地存在于你的呼吸间,伴着果子的甜香。
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捏碎了的葡萄加上一定的催化剂后,在干净的桶里活过来了,它们悄然变形、变色、发酵,排气管不停地传来扑扑扑的声音,像是它们在舒筋展骨,欢呼宣告。音乐依然不停地响着,相信听音乐的葡萄会有好心情,好心情的葡萄才会变成美味的葡萄酒:)
夜晚,葡萄们睡了,整个村庄都睡了,我们出去散步。时间不过才八点。
细长的马路岑寂无人,两旁粉墙黛瓦的建筑也像是入梦了似了,都笼了层薄薄的雾,在月色里飘浮。树木与晚风的低语时断时续,经过一座小桥,见一群鸡鸭和几只猫像定格了似的,在河畔一动不动。月光照亮的了水面,有一只鸡别着脖子站着,样子很是滑稽,原来,它们也都睡着了。我们轻手轻脚,却还是惊扰了它们的美梦,但它们并不为忤,只是惺忪着眼愣怔片刻,便又重新入定。
我们走进碧螺村,那是生产碧螺春茶的古老村落,两旁都是掩在夜幕中的黑漆漆的茶树,月亮无言地在天上。而我们说话,说各自的故事,已逝的过去和一切皆有可能的未来。以及,以葡萄酒为名义的相聚。
路的前方有雾,我想,凡可追忆的总有它的美好之处,不管它曾是欢乐或是苦难。许多的人和事,在这样的夜里回想,皆如幻觉。
我们回去推开门的时候,酒香已浓烈地扑鼻而来,以一种雀跃的姿态,让人心头一喜。
深夜,我们终于沉沉睡去,而葡萄们可能正在醒来。它们一次次地睡去、醒来,醒来、睡去……有一天彻底睁开双眼,看到的该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那时的它们,是不是已是一酝发酵完全、经历丰富、思维清晰的美酒?而我们却会心甘情愿地默祷着感恩,幸福地迷迷糊糊地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