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酿酒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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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有惊喜。
彦子电话里描述的那幢需要自备床上用品的房子,原来是个带院子的两层青砖小别墅,红木家具配上主人家收藏的许多字画,看起来相当雅致,比我预想中的好上了N倍;到达的那天,正是太湖开渔汛的次日,渔民们纷纷下湖捕捞,第一餐就吃到了最新鲜的野生大鲢鱼;同来的广慈是位堪称“百事通”的大厨师,他做的酸菜鱼,配料与火候的拿捏那叫精准,反正彦子宣布了,从此别人做的酸菜鱼再难入嘴……更让人欢喜的是,一屋子的人都有故事,且都怡然自得。
不远处太湖的水汽随着夜风侵入小院,“下雨了!”我轻轻叫了一声。“不,那是雾。”广慈说。语气很坚定。
果然,那打在脸上清爽的水不一会儿工夫就消失不见,月亮从黑黑的云层里钻了出来,光华洒满了院落,默不作声的月季、文竹、苏铁们像是披了层轻纱,被龙柱宫灯一照,越发显得朦朦胧胧而风姿绰约。暗香浮动,有些气息只能感受而无法言说。
我们围着石桌上广慈精心烹调的美食,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棵银杏树探过院墙,用半个身子为我们搭了个凉棚,于是我们的头顶上,便不时有哗啦啦的树叶在奏乐。
“人的一生中该认识的那些人,必定都会认识。”彦子总能在某个特别的时刻说出让人心里一动的话,面对围坐一起的熟悉的和初识的朋友,回想过往的种种遇见,不禁感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放点音乐吧。”广慈提议,他把他的“艾特铭克·金刚Ⅱ”小音响放在桌子当中,丽莎克莉的歌声像是从天上飘了下来,那声音宛如这个夜晚的微妙情绪。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主人的葡萄园摘葡萄。葡萄园位于距东山镇约五公里的一大片绿油油的平原上,泥土小路的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桔子树、枇杷树、栗子树……据说东山是一块四季都出好水果的宝地,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和电视剧《桔子红了》均取景于此,太湖边上的一座小岛因此而取名巩俐岛。
远远的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热烈的狗吠,一只小黄狗一路小跑地来迎接我们,见了我又是舔脚又是摇尾巴。打开葡萄园的铁门,里头顿时像炸开了锅,一群白鹅伸长了脖子冲过来又冲过去,几十只神气的公鸡和漂亮的母鸡时而悠然散步时而相互追逐,十几条狗被一一关在边上的栏舍里,但它们都不甘寂寞地地高声宣誓着自己的存在,只有小羊比较乖巧,紧紧依偎着母羊,一副很认生的样子。葡萄园是这些生灵的家园,绿绿的葡萄架像个巨大的屋顶,一串串葡萄被包在白色的纸套里,熟不熟、甜不甜是个秘密。
我们拿着剪子,撕开那些纸套,见着紫红的葡萄串就毫不犹豫地咔嚓一下,如果还是绿而硬的就让它留着继续生长,发现好葡萄的过程充满了惊喜,有的葡萄太过成熟,手一碰,果子就哗啦啦散落一地,鸡们眼明嘴快,飞奔过来啄食,鹅们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然侧目昂然而行。
剪葡萄真是越剪越起劲,收获的喜悦伴着汗水汩汩而出,不一会儿,竹萝筐里的葡萄就堆高了,如此简单的劳作让快乐唾手可得,于我,这亦是人生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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