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日记——“屁股决定脑袋”

  经常听见有人说，聪明的“脑瓜子”。人的所有思想，之前，我百分百信服，脑袋是智慧的源泉。

  我平常是个木纳又愚钝的人，不善于言辞，遇事又爱认死理，谁要是能颠覆我已经认为的道理，除非割了我脑袋。可是，从前天下午，我认死理的毛病，算彻底改变了，栽在了别人的一句话里，我认为的——人聪明的“脑瓜子”，被颠覆了！

  在工厂上班，车间里有位老头，本地城市人，原国营单位转制到私营企业，做了大半辈子，依然在车间做着普通工人。按他自己的话说，自己要不是一张臭嘴，喜欢胡乱嚷嚷，肯定比现在混的好。我平常在工厂里和老头关系好，是因他的臭嘴很符合我的胃口，再个，他是城市人，他真诚的眼睛告诉我，他从未把我当作农民工看待。将心比心，人心一比较，所以，我和他的心就靠的近。

  在老头机台上实习的一名员工，上个月，被提拔为干部，开始坐办公室。坐了办公室的人，为了工作，还是要和我们接触的。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现，被提拔的人好象变了摸样，说话、做事都没有了原先的谦逊和真诚，趾高气扬的“摆谱”起来。

  我们几个外地农民工，都装硬汉，不屑再去理他。你做你的官，我做我的活，互不相干，只是爱在私底下“扯淡”，或发发牢骚。前天下午，我们几个人，乘工作的间隙又聚集在一起“扯淡”，说人的改变，让我们不能理解的话。老头也来到我们中间，他嘴角边露出的笑容，好象是嘲笑我们还不涉世事，脑袋不开窍，人家升官后的所做所为，其实很容易理解，他最后来了句“屁股决定了脑袋”。

  “屁股决定脑袋”，我想了一个下午，屁股怎么能决定脑袋呢？脑袋上有眼睛，眼睛能辨别明与暗；脑袋上有耳朵，耳朵能听是非；脑袋上有鼻子，鼻子能闻香和臭；脑袋上有嘴巴，嘴巴能仗义执言，有了这些，所以人就有个聪明的“脑瓜子”。而屁股，是个盛污秽，肮脏的地方，“屁股决定脑袋”，此话从何而来？为了这句话，我一个下午都没有心思上班，神圣的脑袋，怎么能让屁股来随意玷污呢？

  晚上下班，我用一根香烟把老头堵在厂门口，我必须要问个清楚，“屁股决定脑袋”的道理。

  我焦急的问：屁股真能决定脑袋吗？

  老头慢腾腾的回答：能的。

  我追问：怎么个能法。

  老头嘿嘿笑着说：人家是干什么的？是坐办公室的，看看，是坐吧？

  我点点头。

  老头接着说：再比如当官的，习惯上怎么称呼，叫坐官吧？

  我又点点头。

  老头继续说：坐，要用屁股吧？没有人把脑袋，当作屁股坐的吧？坐什么位置，谋什么事；坐什么位置，听什么风；坐什么位置，闻什么味；坐什么位置，说什么话，你想想，是不是屁股决定了脑袋？

……

  老头什么时候离开我，我已经全然不知。

  回到家后，我对“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越琢磨越有味道，并被这句话蕴涵的道理所折服，原来人聪明的“脑瓜子”，被简单的屁股搞定了。

2007年7月21日写于凌晨，贴于21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