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情留元宵夜
日子虽不温不火,可蓦然回首,还是恍如梦境。光阴总是推着我们向前走,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一度的元宵节,过了牛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元宵节,是紧接春节后的一个重要节日。从春节到元宵,我们小区的树上一直挂着灯笼,给本来冷清的季节增添了许多喜庆与热闹的气氛。
岁月无声,冬去春来,光阴在一季一季的月圆月缺中轮回。我喜从来就欢月夜,总感觉月光是那么静谧清幽,归属于思念,当然也是归属于幸福的。
每当遇上皓月当空时,我喜欢披着如水的清辉,慢慢梳理白天的思绪,抛却心中的繁杂,品味值得咀嚼的快乐或者趣事。纵使这一天,平淡得不能再平淡,能在月光下悠闲地、漫无目的的走走,也觉得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元宵节,也是一个月圆之夜,我喜欢,更喜欢历代诗人为它写下的不少诗词,其中,最脍炙人口的大概还是要数欧阳修的那首《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读着欧阳修的千古名句,望着一轮皎洁的月亮,一种思念往往会叩响心扉。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会读着这首词,伴着某个人的微笑进入了梦里。
我更觉得,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像可以给柳丝打一个结,挽住明月。欧阳修当时为什么写这首词,发生了哪些曲折,有什么变故,不得而知。但那种相思和惆怅是纯粹的,只与爱有关,只与情相连,不似现在这般掺合了那么多杂质。
昨天元宵夜,我在小区园子里,站在摇摆的柳树下,欣赏着枝条上的那些装饰灯。觉得这千年元宵,不仅是年的终结,更体现着我们传统文化的魅力。
我掏出手机准备拍摄园景,旁边一位戴眼镜的大姐,指着石头墙上的中国结对我说:你看看那里,从这儿拍过去,一定很不错。她说得十分肯定,声音里带着兴奋。

我楞了一下,觉得一面石头墙,一个普通的中国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大姐看出我的犹豫,淡淡地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拍出来一定好看,美的东西,往往是在不经意间的平淡里。大姐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然的诚恳与自信。
我没做声,但还是嘿嘿笑着,依照她的意见按下了手机。我这个人的长处就是听话,听有阅历和年长之人的话。待回家整理出来一看,那张果然是最好的。
元宵夜,望着窗外银灰色的大地,有一抹朦胧的情愫弥漫心里。岁月赐予我们的,也许并不是最好,但是,我们可以用最好的心态接纳,让它变成适合自己。
城中流光溢彩的灯火,虽有些搔首弄姿,可是天上的月亮,却依然洁净如水。
昨夜,我在明媚的月光下,再一次默默期许:新的一年,让风吹散心头所有的阴霾,让雨洗涤岁月散落的那些尘埃,让一季又一季的花香驱散所有的疲惫。
昨夜,看着园中的疏枝弄影,望着天上的月光流辉,如花香般的旧日情景便慢慢荡上心里。想起儿时过元宵,想起青灯照壁的夜,想起那时母亲依旧在灯下为我们编织毛衣,父亲仍是在院子里编制各种竹器,我和妹妹依然在灯下读书写字。那时的日子,清贫却温馨,父亲母亲用勤劳的双手,孜孜不倦地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境。
到如今,时光已经流逝,年少时那些花开花落的过往,在光阴菲薄中,虽不常记起,却也从未忘记。沧桑岁月,如大漠风沙,已为人夫人父的我,被岁月的刀,把浑身的棱角削平,而时光的流水,却也把我那颗心,洗濯得明明净净。
昨天,又过了一年的元宵节。深知,许多节日于我们,正如许多人和事,已不必众里寻她,也不必蓦然回首,那人那缘那情,其实一直都在灯火阑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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