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端午一起High#又是艾草飘香时
昨天休息,早晨下楼去,见小区院子里的几蓬艾草,长得葱绿繁茂,亭亭玉立。原来,不经意间,还有几天又是端午节。轻轻掐了一片艾叶,闻了闻那股熟悉的香味,往昔过端午的情景,流年片段的缤纷记忆,一下就把我拉回到了遥远的岁月。
我的光阴里,心里一直有一条长满艾草的小河,弯弯曲曲,围绕着故乡的村子。每年过了芒种,听到知了的叫声后,那些艾草就会遍地蓬勃,葱葱郁郁。
那个时时候,每每快到端午节,父亲就会带着镰刀去河边割艾草,母亲就会带着喜悦的心情为我们缝制香囊,里面装的就是艾草打成的粉,十分好闻。
春夏之交的艾草,样子很普通,却是端午节里不可或缺的东西。十分好吃的粽子,让不老的传说,凝结成了千年的记忆。诗人纵身一跃,那美丽的弧线,划过了历史的天际。从此,端午节便成了华夏一年一度朝圣的图腾,而艾草和粽子,便是经年的贡品。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这是民间自古的习俗。端午节那天,除了吃粽子,许多人家都会在门窗上,甚至树上、烟筒上插上几把艾叶,用来驱虫防病,避邪镇宅。端午节那天,故乡村子上空飘逸的,全都是粽子与艾草的香气。
端午节的夜里,我会伴着艾草的香味,听祖母讲屈原,讲为什么熏艾草、吃粽子。我会望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远古,心里很好奇,屈原为什么要投江呢?
记得黄昏后,月上柳梢,祖母会烧好一锅艾叶水,用手试试水温,将我放在木盆里洗浴。许多年以后,女儿出生的第一个端午节,妻也给她洗了艾叶水。女儿坐在澡盆里,白胖胖的身体,用小手高兴地拍打着,水花四溅,如珍珠洒落一地。
关于艾草,其实还有很多飘渺的传说,流浪在岁月里,滋养着华夏儿女。我们的先人看重艾草,不单因为它能驱毒辟邪,还源于它是一种相思草,被栽种在远古的诗经里。一种远古的情愫,辗转了两千多年,为人间留住了久远的诗意。
《诗经》有云,“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原来,在我们祖先的眼里,那种一日不见如三秋的思念,就如艾草淡淡的苦,就像艾草青青的纯。所以,自古人们就虔诚的喜欢它,颂扬它,更需要它所有的葱茏,用来安放灵魂。
走过岁月,我虽然远离了故乡,但对平凡的艾草却一直心存暖意。每到端午来临之时,我会特意去药店买些艾草条,不为驱蚊,也不为避邪,只是喜欢那种苦苦的香味,似蒿草,像野菊。到了夜里,我会点燃艾草条,放在百会、三足里等穴位进行热灸,任凭自己被那浓烈的烟雾包围,任凭清苦的香味把我的的童年藏匿。
如今生活在城市,这几天的菜市场里,也有琳琅满目的端午食品,但总觉少了儿时过节的气氛。如今过端午,虽然已是流于形式,但我对艾草还是保留着深深的情意。
昨天,妻子下楼去小区院子割了一点艾草,说比菜市场里的要新鲜一些。我把它挂在门上,一股清香味,立刻让家里多了几分温馨。看着那些艾草,又回忆起儿时的情景,一种永恒的乡梦、乡愁、乡情,总是于岁月深处,和时光相宜。
庚子年春,湖北大疫。妻子也经常会在家里点燃艾叶,用来祛瘟疫、驱邪气。这个春天,数万名医者奔赴疫区,他们舍生忘死,守护黎民安康,与死神争夺生命。他们的仁心,也是庚子之春点燃的一枝艾草,一股浩然正气与清香,回荡在华夏大地。
六月的艾草,就像一位青衣女子,在苍茫大地上,不妩媚,不妖娆,素朴而立。它静静地长在河岸溪畔,无欲无求,至雅至幽至灵至纯,硬是把澄明给给予苍生。
六月的艾草,纠结着我的思绪,是抹不去的青青岁月。每年端午,我便会想起那条长满艾草的小河,它总是把平淡的日子,染上一抹芬芳的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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