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逃花劫(2-7)
(2008-10-14 00:28:36)
标签:
花劫老乡烂仔普通话吴秀横岗 |
第二章:圆谎
(7)
或者,自己本身是一个极不浪漫的男人。或者说江湖的热血与热火朝天多烧有点关系。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喜欢排挡那种人声鼎沸的环境。还记得重庆的夜街上那些麻辣串,也有人说那是小火锅。先前素菜两毛,荤菜三毛,二十块钱基本上就可以简单吃点喝点。两个人绝对会饱。而更多的时候,是一群人,身边搁几个菜篮子,里面放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品。不可或缺的是至少有一箱的啤酒,然后几个光膀子男人划拳,聊天。笑声砸在地上声声作响。午夜的排挡在烟雾袅绕中让人好生怀念。若干年后的今天,想起来依然四肢有力。不时总在穿街过巷时候,刻意去留意是否有个排挡可以喝酒。早先在号称中国硅谷的中关村,竟然也会找到一处。不时还会约上同事好友去花生毛豆,凉菜啤酒闲聊侃侃。虽然时过境迁,任然感觉惬意。
吴秀那天晚上黑色的T恤修长的牛仔裤,十分青春的样子。直到现在我都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小乌龟和许多故事里的女配角一样,有些古怪。但十分懂事。从那天晚上吃饭可以看出,虽然我当时扮演的身份是吴秀的大哥,但依然很绅士的给她们倒茶或叫菜。有句话说的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照这样看我的确应该出力的。虽然吴秀在去银海工业区的路上,就跟我说过 。不要提谭强,当我追问理由的时候。吴秀说了一据很没技术含量但却又难以对答的话。我是请你吃饭,说他干嘛?其实也是,虽然我还是出于朋友情分,饭间还是会提到谭强,说他如何仗义,重感情之类。但很快就会被吴秀和小乌龟岔开。渐渐觉得我这媒婆做的有些失败了。小田螺味道不错,就着啤酒。更何况还有两美女配着。最关键的是,还不需要自己花钱。吴秀也居然很豪爽的要了个杯子,一口下去,呛的满脸通红。想来她是真不能喝吧,所以自顾着喝酒的时间比较多。聊的话题也渐渐趋向于工作,或者她们老家的一些生活习惯。按照规矩,我要她们教了我三句上饶话。音调大致如下。
一句是:阿黑胡里。
一句是:跟拉冷哦,上给你敏白呢
一句是:搓里没个背。
或者行走江湖总要学点地方语言,与人沟通才显得亲切吧。但我学这两句绝对与亲切无关的,不知道会不会有标准的江西上饶的朋友看到这三句,或者有语调有偏差,但我确信也不会太离谱。考虑到网友之中可能有未成年的同学,所以我在这里翻译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第一句是,我喜欢你;第二句:今天好冷哦,我想跟你睡觉;第三句:X你妈。学河南话,山东话的时候,我依然是参考这三句的模板。虽然偶尔也学广东人咬着舌头说,我系真给真给好挂住你。但总感觉有什么骡子学马叫的味道。所以还是说普通话的多,虽然这么多年南方口音依然很重,但比起那些说椒盐普通话的四川老乡们来说,水平还是高多了。有个乡亲之间流传很广的笑话。一工地四川老乡问外省工友,你们收衣服的时候,看见我的要裤儿没有。结果硬是把一群外省人给问蒙了。后来连比带划半天,大家终于明白,他是问谁见到他的内裤没。的确,本身普通话是参考北方语音,那南方人说普通话自然会多少有点走音。但这个应该不是调笑的理由。就像原本掷地有声的重庆方言“你娃宝器”在外地人嘴里说得跟一日本女优嘴里的阿卖爹一样,那有什么办法?这个蛋扯的太远了。这都是现在想到的事情。当时我正兴致勃勃的侃着喝着。吴秀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简洁的短碎发。娇好的面容在酒精作用下越发清秀。但,她是我兄弟的意向女友不是吗?
虽然吃的很慢,但八点刚过肚子里实在装不下东西了。商量着下一个节目去干什么?毕竟第二天休息,小乌龟说,去滑旱冰?吴秀说怕摔,后来还是去大家乐。她们给自己叫了两杯饮料,我要了一扎啤酒。而几乎她们只是在听我唱歌。而吴秀专点了一首《圆谎》。或者是喝酒后嗓子干燥的原因吧。唱出来有点颤音,效果极好。在台上偷瞄下去,两人神情专注的看着我。我确定,那一刻我很帅。于是,自己把自己越发陶醉了进去。唱毕,吴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她说,敬大哥一杯。是啊,她叫我大哥的,不是么?而此时谭强在干什么呢?听说他们拉赶活。此时他不知道,追了快一月的女孩子在请他哥们儿吃饭喝酒吧。或许我有了一点负罪感,话说的越来越少。或者是因为心里有事,唱那些情绪化的歌曲的时候,也就发挥的极好。后来点了一首任贤齐相对轻松的歌《给你幸福》。本身是因为旋律轻快才点的,而吴秀在我唱完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为什么我不提小乌龟呢?但的确,作为当晚的陪角来说。小乌龟是绝对合格的,几乎没说一句错话。虽然我想到这是不是一场有“预谋”的吃饭。但不愿细想,毕竟,谭强是我兄弟,凡事对我言听计从,他还是部门组长,人老实讲义气。而我,只是一个混混。广东话说,是烂仔。
是的,厂里跟多的人在背后叫我烂仔。虽然平时在工厂正常上班,但第二产业开发的已经完善。因为我的人缘关系,有的老乡或者朋友很习惯找我帮忙。比方在横岗工业部上班的一位老乡,被一湖南主管因为工作关系打过一耳光。听说那主管在厂里关系很硬,不了了之。老乡那天请我吃饭,跟我说起这事。也给了我五百块钱,他和老婆都在这边。是标准的夫妻打工族,憨厚老实。但的确在工友面前,一个三十多岁的爷们儿。这气的确够受的了。而自己打不过,在厂里也没人撑腰。于是经另一老乡介绍,找到了我。他说,知道我们的规矩。这钱是给弟兄们喝酒的。的确,混混的开销其实很大的。毕竟,抽烟喝酒,溜冰唱歌,什么不用钱呢?而更多的混混是游手好闲的。比方第二天晚上我叫去的两个阿伟和阿华。早上老乡已经带我在厂门口指认了那个主管,个不高。大概一米六八的样子。但看起来很结实,所以,去的时候,我叫阿华和阿伟都在带了钢管。叫另一个朋友骑摩托车。吧牌照向上微微翻起,这样认不出车牌。
其实说是横岗工业部,其实是在外面。老乡晚上加班,朋友把摩托车停在路口处。我跟阿伟阿华在一边悠闲的抽着烟,晚上九点,准时下班。厂门一开,成群结队的打工仔们走了出来。虽然很多宿舍都是在厂区里面的。但九点的横岗比白天更是繁华,不远转角过去的夜市传来音响厚重的舞曲声。老乡说过,那主管是在外面租房的。果然,不一会二他也出来了。手上还拿着饭盒还是什么东西。看出来他忙着回他的出租屋,或者他的老婆也正等着他回家吧。我特意交代阿伟,他先前跟我一次办事,他竟然一拳把人牙打掉一个,当时倒地是一堆血。所以必须得叫他注意,毕竟,我们只是求财,不要人命。老乡也担待不起,下手轻一点,别打头,教训一下就好了。当时那主管走过我们的时候,我们动手了。阿伟冲是去一钢管打在那人小腿上。倒地,他企图用手来挡,想爬起来,那是没用的。身子一动,脚就踹了上去。头应该被阿华踢了一脚,我在拿钢管向他腿上抽的时候,也狠狠的用普通话骂着。
“妈个X,你混的好是吧。打不死你妈的。”
阿伟和阿华的台词和我说的也差不多。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我想普通人是很难爬起来的。那人看来不是很笨,知道用手抱着头,倦缩在地上。腿上挨了不少。而阿伟则不断用脚踢着头,虽然用手抱着。但我想他应该很痛苦。本来只是教训教训,已经有人远远的看着。看我现在说的很久,其实也就一分多钟的事情。我说闪了,朋友的摩托车一直没熄火。跳上车,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一地饭粒。或者我们本素不相识。但他错在不该欺负我老乡吧。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虽然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也是我的工作。不是吗?或者那人已经爬起来去诊所涂药的路上,我们四人已经在窝肚村的排挡里开始喝酒。给他们一人买了包红双喜,一人五十块钱。喝酒也只是点凉菜,一百不到。现在想起,那单生意,我的纯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
而这些事情,我吴秀也只知道。我只是简单的说,帮一个老乡罢了。那吊毛太不知趣了。她说,自己也要注意。看得出来,她是关心我这个大哥的。会宿舍已经将近一点。原本想找谭强说说,但他已经睡了。和值夜班的李兵抽了只烟。也上楼睡觉了。
拿出枕头下面的那本婉约词,看着眼睛有点模糊。看来酒有些喝多。可能喝酒时候心情不错吧。把被子扯在身上,第二天还得做事呢。不远处的深惠高速路上,依旧车声不断。
——横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