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逃花劫(2-6)
(2008-10-11 20: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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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劫老三胶纸裤子吴秀非洲杂谈 |
第二章:圆谎
(6)
其实玻璃磨砂是件很不错的事情,至少我很享受在喷砂部的工作。不是因为那里闲,而是每天可以做自己从小喜欢的事情。看着本是一无所有的透明玻璃,在自己手上慢慢出现一只蝴蝶,或蜻蜓,那感觉十分享受。这里可以说一下工艺玻璃的制作过程。选取蝴蝶图样,然后电脑雕刻出曲线。然后把雕刻好的广告胶纸贴透明玻璃上,拿进砂房,在喷砂的过程中需要技术的。毕竟当时是做茶杯垫,据说出口美国的,一块玻璃上弄只蝴蝶就一美元。所以,要注意玻璃不能有刮伤。但强大的气流又容易使胶纸打飞。我试过,调到六个气压的时候,一颗铁钉要不了多久就能打断,至于木头那更是小意思。我当时一般用一点五个气压做。因为气压太小做起来慢,而气压太大的话,容易打飞胶纸,那样就把图形打坏,也就报废了一美元。因为卖出去就是一美元一块。眼睛和触须脚先就挑掉了,就直接打,按照程序,蝴蝶腹部,边挑掉胶纸边打,这样才能做出层次,接着按照蝴蝶的造型挑翅膀。基本上一只蝴蝶我一分钟不到就可以打好,然后有人会把我们磨好的蝴蝶拿去上色。其后还需要打两次,做斑点和纹路。没事的时候,我也自己画一些图样做。比方山水画之类。所以,我的技术在两周之后就超过了师傅。基本上全套都会了,只是细节的调整。
离吴秀跟我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手上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祝家老三在车间的工作台上不知道从哪里拣了一只秃头毛笔,看他那造型是想挥毫泼墨一番。白纸铺开,自顾写着。我和罗伟,大头抽着烟,没有搭理。技术部门就是这样轻松,就算是写字楼查岗看见也不会说什么。记得有次厂里赶活,要求一天做三百片,损耗定在二十以内。当时集体罢工,事后老板给我们几个没人涨了一百元工种补贴了事,而那事以后祝老三被调到磨边部了。虽然也是技术部门,但已经没有这边轻松。那是后话,至少当时他还是组长,还装B的写着毛笔字。在写完之后,还拿在手上显摆。
“~哥几个,看看。怎么样?”
嘴里还继续念着,“我自横刀向天笑~~哈哈哈~~~我再笑~~~哈哈哈~~~我又笑~~~”
对于这样嚣张的,我们部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头起身把门关好。祝老三见势不妙赶紧拿着扫帚跑到了墙角。“干嘛?干嘛?不要过来哈,罚款啊`~~谁过来我罚款哈`~~~”
我们淫荡的笑着,
“你还敢罚款?大头,上,把他逮住。罗伟和大头冲上去就把祝老三给控制得牢牢实实的,还有个比较老实的同事,外号叫非洲,因为他的确很黑,跟大头是老乡,河南的。他不象我们这样疯只是在一边看着呵呵傻笑。我拍了拍手。
“要罚款是吧,我让你罚,你不是向天笑,你笑啊~~~哈哈哈。”
虽然我嘴巴说着,但手可没闲着。虽然祝老三挣扎着,但奈何被四条胳膊结实控制着,动弹不得。我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他裤子给扒到脚上了。然后没事人一般,继续回我座位上抽烟去了。大头和罗伟也回座位拿起做好的蝴蝶假装看着。祝老三在墙角边给自己穿裤子,边委屈的说,你们这些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嫉妒老子毛笔字写得好。靠~~
“祝老三,是不是写得很好?”我笑着又站了起来。
他赶紧把皮带弄好,又拿起了扫帚。
“干嘛,干嘛~~~不玩了哈`~~不玩了。”
看着他一手提裤子一手拿扫帚还嘴硬的样子,我们三个“凶手”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到后来他到磨边部去之后,有次非洲过去拿片,被祝老三指使手下脱过一次。可怜的非洲脸涨的通红,委屈的说自己被祝老三叫人把裤子脱了。结果祝老三在磨边部的库房里,再次被我们三人围堵。最终保证非洲过去拿玻璃的时候再不脱裤子了。而我们也保证,只要他别再嚣张就不脱他裤子。当时,几乎全厂都知道,喷砂部有个代词叫色狼谷。男的被脱裤子,女的被抱。因为是去工厂厕所必经之路。更有一打卡机在门口。一时之间,经过我们面前时,人人自危。而我们玩的不亦乐乎。或者有人会认为我们那是无聊。不过,的确是无聊。要不谁去没事脱人裤子啊。
而在无聊之余,我更多的是找点玻璃胶纸之类做点小东西。比如去镭射部弄点心形的玻璃,叫磨边部的人磨好,再去找人打孔。做个挂饰之类。基本上厂里就我一个人能在各个部门穿梭,他们也愿意给我做。所以,很多女孩子都会叫我帮忙做点。但,毕竟是厂里的资源,不能太嚣张。所以,我做的量并不大。只是偶尔做一两个。唯一后悔的是,本来有一个的,后来也没了。不过,在准备下班去赴约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东西。总不可能白吃吴秀的饭吧。
于是,找了块小四方的玻璃。钻好孔。在上面用连体字写上吴秀。金黄色和蓝色混合上色。旁边自己还设计了两条彩带的图案。做好刚刚下班。打完卡回宿舍冲凉了。因为晚上有人请吃饭,就没有去食堂。洗完衣服就在保安室坐着。吴秀和小乌龟经过的时候,假装没看见我,但小乌龟则是贼贼的做了一个等会出来的口型。
横岗的夜里,无数的汽车和他乡漂泊的灵魂。夜色显得有些杂乱,偶尔有风,吹来让人稍微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