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渣的17岁

（6）

原本简单的故事居然用了近万字去表达,除了突出文字的魅力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显示出作者的水平太低。但，回忆本身是件很累人的事情。更何况是十年之前？或者故事本身到这时候是应该沉重的。毕竟，江淹同学曾经说过：“黯然消魂者，唯离别矣。”那晚消魂到比至于，黯然是一定的。四周都是打着呼噜的女工友，一米二的单身床。谁敢说消魂？更何况在前面文字中已经分析过我们为什么保持着最后的距离。不保证读者当中有质疑者，但，我没必要去逃避可以吸引眼球的情节。没有就是没有，除非读者之中有高人可以让我回到十年前。但，那一夜，安静的只剩下隔着窗帘的，或者是在厂房改装的宿舍某个角落传来的呼噜声。其实，女孩子的呼噜有时候也让人烦的。更何况本章节的男女主角正夜不能寐，还是在大结局的时候。

默默的拥抱，李兰靠着我的肩上踌躇着。没有哭泣不代表没有眼泪，胸口始终没干。十一月的深圳夜晚，一动动不能肯定没有汗水。李兰似乎要流尽所有的眼泪，偶尔会吻我。都说不出话来。听着车流划空而过，窗口渐渐亮了。床帘外人影开始闪动，我的车票是晚上七点三十的，没有理会那些工友显得凌乱的起床脚步。穿衣的声音，脸盆与毛巾，口杯和牙刷的声音在深圳关外的小镇的早晨比比皆是。而这一切于我、于李兰丝毫无关。前些天在银海工业区逛的时候我们照了张合影，说好早上十点去拿。跟往常一样，李兰安静的牵着我的手。穿过怡景厂，雅佳厂。就到银行工业区了。拿到照片的时候，我一脸默然。而李兰的微笑带着依恋。白色的T恤显得她原本白皙的脸更加灿烂。或者我该笑的，但实在笑不出来。至今唯一一张笑过的照片还是与网友视频时候开玩笑被抓拍的。而更多时候，我选择默然。找不出原因的默然。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冷血类动物？

或者是吧，毕竟，临别时我没有说出一句象样的情话来。时间过的很快，很快。不小心就是下午三点。我该走了，和来时一样。我只是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一个背包。李兰给我收拾的，走出宿舍的时候。她执意要帮我提行李箱，对于一个1.58的娇小女生来说。行李箱的重量足够让她很吃力。或者在她的心中，比行李箱更让她觉得沉重的是我的离去吧。我假装生气去拿，她却拼死不让。如果说我发脾气她不听这是第一次的话，也是最后一次。宿舍到坪山路口很近，一百米不到。在那里有到广州的车经过。我们在路口等着，她用湿湿的眼睛看着我。告诉我在车上要记得加衣服，火车过了广西天气就会开始变冷，记得加衣服。回家一定要给她打电话，她会给我写信的。我一定要等她来年春节回家。我很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就让她说够吧，天色有些阴暗。没有任何导演去设计天气。但，在我登车时候。她追出几步停住，我在车里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李兰哭了，胸口一紧。和昨夜被她眼泪打湿时候一样。

我忍住不让鼻子变酸，但老天有时候却比人还脆弱。车过东莞厚街时候，终于下起雨来。那时的路况不是很好。横岗到广州要三个小时，而我是7点50的火车。一个人回家的滋味在第一次并不好过，更何况三小时前一幕，二十天以来的点滴都那么清楚。车到广州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汽车到广州已经七点。而我对着满街的霓虹灯找不到火车站的方向。叫了一辆拉客的摩托车。说好十元到火车站，中年男子载着我到一个巷口时候减慢了速度。告诉我，五十元才到火车站。我提着行李箱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把行李箱搁在地上，反手从背包里拿出了水果刀。说：“你再说一次。”还没得我话音落地，摩托车的加大油门，消失在了巷口的另一头。没时间多想，把刀收好。提着箱子问一路人，幸好火车站就在转角过天桥就是。

火车虽然晚点是习惯，但出发几乎都正常。从包里拿出旅游帽带上，冷冷的看着车窗外。想想千里外的家，想想李兰此时在干什么。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只是记得横岗夜市下两个身影靠的很近。回家后李兰给我写过几封信，信里装着一个纸鹤，信纸上深深的印着一个唇印。是她的，当回家之后，心里突然害怕起来。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给李兰回信的原因。一年后再去横岗时，听说她在我走之后半年也辞职走了，去向不明。

04年的重庆火车站，送堂弟去珠海。在候车室曾见过一个女子与她惊人的相似。彼此相视过几秒。但都未出声，不敢确认。6年之后，对于17岁的故事已经模糊。17岁，我是个人渣。一个可能有过爱情的人渣吧。只能如此解释。

10年之后再想起，有一个女孩蹒跚的提着行李送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模样娇小，皮肤白皙，留着长长的马尾辫……….

(本章完)

下章预告

第二章:圆谎

内容提要:在我回家之后,每天如退休老工人一样,上午钓鱼下午帮老爸上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老爸以市价收购我钓的鱼。附加条件是我做给他们吃，晚上跟村里的人一起去夹黄鳝。同样被父母以市价收购。同去的人都羡慕着说，只有我钓的鱼和抓的黄鳝最值钱。虽然现在想来田园的生活十分惬意，在18岁生日的时候。老爸给我买了套西服和一块手表当做礼物。但依然在成年之后，我再一次去了深圳。那时候的横岗，无数的谎言从指间飘过。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