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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美院薪火影展流行歌棉农老宅鲁涛关中刀客 |
分类: 电影梳子 |
如果用简单的加法来计算他们这短短3年所积累的作品,简直可以堆成一个山:山底部是无以计数的DV带,堆得很乱,顶上是齐刷刷闪亮的碟片。假如风吹来,定会叮当作响。有多少部?计多少时间?我统计不出,也无须统计。总之,它仅是一个象征,一座山和山头,已经形成。
我说的自然是西安美院的影视摄影专业,山大王就是那个写《关中刀客》电影的鲁涛。
我被叫去看他们的毕业展,微风醉熏的夜晚,还可以看见有一轮上弦月在空里挂着,满操场都是人,盘膝而坐,脸朝一个方块幕布的方向。那是投影,竟然十分清晰,色度饱和、对比度鲜明、音响洪亮,足以证明他们把机器调试得一丝不苟,这个态度实在是妙极了。
因为在大教学楼的学术厅里还有一场演出同时举行,我都眼花了,被热情的主人牵来牵去,一个接一个地看,目不暇给。
仅记两个片段:
其一,《清明》中,有一场戏,扮演的母亲和儿子进入老宅。儿子把一小方桌上放的凳子取下,于是镜头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布满灰尘的桌面中间,是刚才取掉的凳子的没有灰尘的小方块面——我为此叫好!那是岁月么?和这个片子所要表达的几代女性命运史相吻合,或许这便是一个暗示。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其二,《新疆、新疆》,虽然影像在投影上有些暗淡,但这部片子确是拍摄难度极大的,他们都克服了,我很敬佩。不过,他们遇到了这些一个创作的美学问题:究竟是纪录片的表达还是表现对象的表达?拟或二者兼有?我没有看全,只有零星的几个片段。
镜头对准那些重庆来的棉农时,她们这些南方女人是多么善于表达:对镜头倾诉不绝,且不厌其烦。重要的是,镜头对准了,就没有移开,任她们说下去。我说,这是纪录片创作中常会遇到的一个“表达”的问题。
相对于南方女性,北方的女人多么沉默,即使生病也还在忍耐,影片中,来自甘肃贫困地区会宁的一位妇女就是这样,几乎没见她说什么话,我认为,他们拍摄时,有自己鲜明的态度了。
最后一场,是摘完棉花,明天要回去,领完钱,她们在宿舍里开的告别会。这是一个很长的段落,完整记录下了她们的“表达”。所谓“表达”,英文是express,就是说把“压力”(press)释放出来,“ex”前缀,就是“向外——”之意,她们以流行歌、扭摆舞等等,在幽暗的环境里终于表达出了生命的亮色,这是对生命的尊重,唯有电影的形式才可表现,如果是用电视的手段,那就要考虑时间、对象以及无言的“审查”,幸好,他们——学生——还没有,他们就这样用5—6分的时间,展示了生命之花的绽放。可是,我要问,这是影片的表达呢还是拍摄对象的表达?
如果有时间,我定会把这些作品一个一个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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