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散文随笔 |
抱着女儿登上秦岭顶,这是中国最著名的一条分水岭,一会儿下到南坡底下,趟过的湑水河是流往长江的,而刚刚经过的那条黑河,它不但流到我们家的水龙头,也流到渭河里去。
老县城已被西安人演绎成一个传奇,你去那里,就只剩下看,不再是游历,你要是惊呼,那必定是俗了,他们早把那样浅显的感受惊呼过一遍再一遍了。所以,我到了那里,我说,不怎么样么!城门那么低矮是防贼的吗?贼往后一踅,再往前一个猴劲,就上去了,这算个什么城门,难怪县长背上官印跑到袁家庄去,不回来了,城池当然也就废弃。城墙的那个砖头也不到一乍厚,也配叫个城墙?城墙真的也只剩下一条隐隐约约的黑线,人都走不上去了。两岸的山是高大的帐幕,遮着日出、日落使这里被别的地方要晚上很多、早上很多。我翻过秦岭的大梁——就是中国最著名的分水岭这条线,从阳坡往下一看,远远的一片金黄,我心中涌出“黄金谷地”这四个字。
这是个沟,沟是很深很深的,需曲曲折折的下过多少弯才能走到底,路线湿漉漉的,树上凝聚了长时间的水汽,跌下来像雨一样,使这个路面滑溜溜。树木密不透风,假如听到刷刷的声响,那大约是金丝猴在穿行,眼前倒是经常可以看见尾巴极长的像喜鹊一样的鸟,脚下忽然就闪出一个黑色的松鼠,这时,感受当然是西安人的一惊一喳。沟底平的像一个烙馍的铁板,有这么平的地,也就会生出这么一座城来,山林本身就是一个大围墙,但人还是要折腾出一个围墙来,他怕什么?山林那样的围墙都挡不住贼,半乍厚的砖还“能”得不行?
金黄的是麦子,竟然还有麦子没有收,这里比关中整整晚了一个月!
到了周至,言辞、举动须格外小心,假如无端的惹闹了无论那里的谁,他就会跑到黑河的边上撒上一泡,说,任谁欺负也轮不上你西安人欺负,狗日的我让你喝我尿去!
现在才收麦——气温低,是夏天避暑的很好的去处,只要你不怕电话没信号,不怕没有电灯,这里就很好。村上有一个小水电,但只要晚上,家家的灯都一拉开,那第一个正亮的灯就会渐渐暗下去,最后成一个黄黄的橘子一样。
劳动着是美丽的
景阳门,我闹不清方向,不知这是朝那里的城门,如今人不走这里了,牛经常出入。
住在村书记家里,这里很冷,孩子们把枕巾披在肩上,在院子里和狗玩,背后是书记的儿子儿媳给猪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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