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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的创意在于,竟把老冠军都请来了,甚至一位耄耋的老人步履蹒跚,也在他昔日轻盈挥洒过的草皮上走走停停,不,那应该是一片覆盖严实的红地毯,这是一届怀旧的世界杯吗?
老贝利,在高高的台子上把大力神又举起,左右晃晃,这已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作秀,至少另一个巨星固执地这样认为。这个人就是迭戈·马拉多拉,如今,仿佛他只有了一个不着边际的坏脾气,不来,就是不来,并且还认真地说,他把时间记错了,在西班牙做一个广播的节目!他批评贝肯鲍尔,说你就会搞政治。这是世界杯隐秘在思想里的一次战斗,足球上帝和足球皇帝在全世界球迷面前玩了一回猫逮老鼠或者说捉迷藏。而全世界也并没有呵斥马拉多纳。维其如此,这也才是马拉多纳,一如切·格瓦纳般的在美洲丛林塑造自己,一边吸毒一边和卡斯特罗勾肩搭背,他在第三世界的隐秘一隅,和第一世界对抗!
我感到世界杯,在这一刻,似乎被纳入文化批评的领域,那将是令人兴奋的饶舌事件。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这是个咒语,它使我想起,1994年,当有人在马拉多纳的尿瓶子里嗅出了“+”的时候,他委屈地哭了,那一刻,你看到一个没落的巨星,一个曾经如太阳般旋转照耀的名字顿时没有了光辉。迭戈至此被清扫出遵循第一世界法则的绿茵场,而只有草地,才是他的生命舞台。那个事件以后,马拉多纳就变成了文学上的鲁迅,一个硬骨头的人,一个福柯意义上的人,开幕式上,他故意“缺席”。不过,这没有什么,它没有影响到贝肯鲍尔的政治,德国还是爆发了。
爆发!这是被诟病了四年、压抑得不成样子的的“老破车”德国队,在自家门前的颠狂,真是一场怀旧的世界杯,是大战时期的胜利大逃亡,是黑贝利刮起的桑巴风暴。精彩之极的比赛啊。至少,老破的旧车经过了翻修,还装饰上华丽的彩图,他们打得好看了,尤其克洛斯第二个进球,他竟然不用他的钢头了,而是展示了临门最诡异的脚法。少帅——金色轰炸机不枉虚名,生生的冷冻了巴拉克、卡恩,把素以顽强著称的战车打造成一个激情澎湃的F16,俯冲、盘旋,两翼渗透,尤以左侧的攻击,出其不意,刚健凌厉,刺破血一样的准确不含糊,6分不到,就洞穿哥斯达黎加的大门,拉开狂攻的表演的帷幕。
相比于大家对德国的熟知,曾经和我们中国对阵过的哥斯达黎加,被人冷落和忽略,相比于满场德国的拥趸,他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穷汉”,这也是传统强队和新贵的巨大差距,更是文化被动选择的使然。但穷汉再穷,依然还有颜面,以致于将德国一度搞得狼狈不堪,假若万乔普再年轻3岁,这个万军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黑头”,定会把一个德国糟蹋成什么程度,而做到这一切,只需要他一个人!
其实,揭幕战,要记住的应该是万乔普,而不是什么克洛斯——那个过生日的小白脸,就因为他是德国吗?我看,这是跨国资本时代的“影响的焦虑”,全世界都陷入米歇尔·福柯所揭示的同性相“怜”关系之中,“它可以由年龄、地位以及身份不同的个体共同分享。它能使双方之间建立起不拘形式的深厚关系,这样的生活方式最终会成为一门艺术,一种论理学。”跨国资本带来的就是这样的世界杯,而排除自然的“性”的关系,那是一种示好,一种新友谊,“友谊是相互的,性关系却绝非如此,它只是插入与被插入的关系。”(引文见《福柯的迷宫》商务印书馆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