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扩散晚期的葆拉疏离期的痛苦,最后是一位牧师帮她脱离了那段时间。
牧师指点她说:知道“为什么”的人,就能忍受“怎么会这样”,癌症就是你的十字架,磨难就是你的圣职。
这个宗教的启示改变了她的一切。她从此接纳自己的圣职,由一个只为自己痛苦不堪绝望的癌症病人,转为致力于环节其他癌症患者的折磨。她甚至让为她心里治疗的心理大师欧文.亚龙开始了解自己的角色:不是我在帮助她,是她在帮助我,我才是她圣职的对象。我可以帮得上忙,
但并不是透过支持、解释或者是关怀、忠实,我要扮演的角色就是让她教育我。
来日不多的癌症病人可能经历“黄金时期”吗?葆拉做到了。她教导心理咨询师:坦然面对死亡可以让人以更丰富、更满足的方式体验人生。她说:所谓黄金时期并不是死亡,而是面对死亡时把生命发挥得淋漓尽致。想想最后的时光多么深刻和宝贵:最后的春天,最后一次蒲公英茸毛的飞舞,最后一次紫藤花的飘零。
黄金时期也是伟大的解放时期——是你可以向所有琐事小节说不的时刻,让你自己全神贯注在你最关怀的一切——好友齐聚一堂,四时的变化,海水的起伏。她个人并不认可死亡学大师罗丝把死亡归为几个消极的临床阶段:愤怒——否定——讨价还价——沮丧——接受,她认为这样僵化的情感反应区分智慧剥夺病人和医师的人性。
葆拉认为死亡前的“黄金时期”是热烈的个人探索时期:她梦到自己对家庭进行大扫除、整理柜子衣橱。她也为先生做准备,可以压抑自己想为家人多做一点的念头,训练丈夫自立。她为丈夫终于有一天说“我”而不再是“我们”时感到骄傲。她觉得准备死亡不但必要,而且需要非常专注。她给13岁的儿子写的告别信上说:胎儿的肺并不会呼吸,眼睛也不能视物,因此胎儿准备降生到它无法想象的世界,而我不也是在准备降生到超越我们世界,甚至凌驾于我们想象之上的世界吗?
这是宗教的力量。欧文.亚龙自己对宗教信仰是困惑的,他总觉得宗教其实是为了安抚人心、纾解焦虑而发展出来的。但是他的态度是:我知道宗教信仰是安心力量的来源,若没有更好的取代方法,我也绝不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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