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季清居士

入山之志久矣。幻缘所牵，弗获如愿。今因病废而得遂初心，但甫到吴江，贱恙复发，不得不暂寓吴城，调养旬日，是以犹及见澈因及尊柬也。承惠厚贐，并钱公盛贶，愧不能消。而正值药饵无措之际，遂而拜登，专此附谢。外闻钱公与居士如水乳合，同心力行众善，欣慰无量。当见支那国内，正法重兴，五浊乱时，清泰可致。贫衲虽僻处深山，亦既远叨光庇矣。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螽斯振振，又何疑哉？此行定迹，虽未可预期，然生与木石居，与鹿豕游；死则冀取下下品生，永离尘网，抛下一具臭皮囊，任从昆虫鸟兽同结良缘，以为将来受化种子，是所愿也。或得一枝栖足，纵不敢更通名字与人间，而澈因为我守法之人，必当知之。若四五年侥幸可以不死，将来尚有注梵网占察二经之愿。今且一笔勾之，以俟化佛来迎耳。居士久修久习，坚固大悲，必能于法门中作真实利益，无俟予言。但梵网一经，不可不流通，妙宗抄一书，不可不处处讲演。千乞留神为感，余不缕悉。

浄信堂初集第六卷，蕅益大师全集，巴蜀书社，2013年版，第七册，4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