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安琪诗作茗友会研讨
(2015-10-10 14: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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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人论安琪 |
过来取,谢谢刀刀多次拔刀相助!
无论是说女性意识的觉醒,还是地方主义的崛起,无论是英雄主义情结的延续,还是说以诗的方式审视世界并从此开始了第三说的建立,当我们用“中生代”这个标签往安琪身上贴的时候,我相信安琪是于心不甘的,尽管初听起来这的确有点像是烘干了水份之后的硬通货,但对于一个因为诗歌奔波了一生、牵挂了一生、又付出了一生的女性诗人来说,她性别以外的身份及性格以内的颤栗,都无法用这有名无实的字眼囊括;否则她就不会声嘶力竭地写下《像杜拉斯一样生活》,《雨用什么方式保护自己》等诗篇。——刀刀的意思是说,让一个诗人在诗歌史中落座,无疑于将一粒星星楔进了天幕。今晚,我们就要从这漆黑的夜中取出这枚图钉,将其放进手心研磨。今晚我们将用五首诗来研判安琪的五角九方。
此作巧取豪夺,化悲痛为力量。鸡蛋里找骨头挑骨头的话:为营造情绪和意境,让语言转圈圈,打漂漂,此第一宗罪。其二,此种经营导致的审美体验是宽阔了、深邃了、新鲜了,但视觉效果太满、阅读效果太阻、聆听起来也不悦耳。——如果用方言或许更胜一筹,这或许也间接地证明了地方主义崛起的生命力,这也让第三说在形式上率先体现了出来。陈先发说,诗歌向写作者发出的呼救,要远远高于我们在写作困局中对它的呼救”,刀刀以为,这第二个呼救,应当是抢救。
此作以静止动,以外写内,虚笔实写,旁敲侧击,在叙与议的方式上展开抒怀。非要说不足,刀刀以为诗名太肥,诗歌的身体偏瘦,比例不太理想,若将部分内容从头衔上卸下安放在诗歌文本中,是否会在充盈实体的基础上,能更进一步扩大冲突范围,膨胀诗意,从而强化审美体验呢?
用及物性来谈这首诗是最好不过的。物与特性是两个不同概念,它们是不是“连体婴儿”,一直是唯物与唯心主义两大派别争论的核心。至少在这首诗的诗意实现路径与方式上,安琪是不问论争的,她将二者焊巧妙地接在一起。个感焊接后不应再敲打(第三节),保留着俏然转身的浪漫情调较为妥当,——加入第三节,人为的“写”的成份就大了。虽然第三节也是“零情感”角度进入,在创意上却因露出“马脚”而见拙了。——诗歌的意外性与突发性,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削损和遮蔽。
这个作品彻底打破了物我界限,人与物之间形成大幅度转换,是真实的直觉体验和大胆创新,它改变了古往今来的书写格式和格局,带来的审美体验是不言而喻的。遗憾的是刀刀看到这里时,还没有看到安琪应有的风格:动感画面与动态呈现——她人世辗转、风雨飘摇,颠簸流离的一生还缺少动词去应对和抖落。在情感张力和结构冲突之外,读者更希望看到词语与词语之间的直接碰撞发出的声音,至少我的快感总是这样被调动和激起的。
很明显,以这种“第三说”的说法与技法入诗,效果是十分明显的——
“只要我永不出生/他们就必须一直活着,永远活着。”就是具体体现了这种有别于老生常谈的创造性劳动。陈先发曾经说过要“把偶然性抬高到一个令人敬畏的底座上”,可以说安琪完全做到了。刀刀以为有两处值得商榷,一、此为纪实性作品,“用男声,或女声”里的“或”,宜用“和”为妥,用“或”,不让人产生失真的想法。其二,局部断句存在着不足,这也是安琪诗歌最刺目最需要磨合的地方,多处存疑。在这一首里:
——外在形式不美观,内在韵律也欠缺整合。特别是“朗诵者,”加逗号,这个后面的长句不符合表现形式和内容统一,建议用破折号处理,或重新断句。另外,在诗歌语言的柔性和粘度上也还有上升的空间。
《像杜拉斯一样生活》
可以满脸再皱纹些
牙齿再掉落些
步履再蹒跚些没关系我的杜拉斯
我的亲爱的
亲爱的杜拉斯!
我要像你一样生活
像你一样满脸再皱纹些
牙齿再掉落些
步履再蹒跚些
脑再快些手再快些爱再快些性也再
快些
快些快些再快些快些我的杜拉斯亲爱的杜
拉斯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
爱的。呼——哧——我累了亲爱的杜拉斯我不能
像你一样生活。
《七月回福建的列车上》
列车驶过时
窗外的山,山上的草,居然纹丝不动
寂寞啊
寂寞,寂寞离我不远
就在车窗外。
《曹雪芹故居》
2005年春节我做了两件与曹雪芹有关的事
一、第九遍读《红楼梦》
二、和小钟到黄叶村看曹雪芹故居
这两件事又分别引发两个后果
一、读《红楼梦》读到宝玉离开家赶考时哭了
(宝玉说,走了,走了,再不胡闹了。)
二、看曹雪芹故居看到曹家衰败时笑了
(我对小钟说,曹家的没落为的是成就曹雪芹。)
在黄叶村曹雪芹故居里
我一间房一间房地走过,正是春节时分天微微有些阴
行人绝迹,一钟一安一曹尔。
《雨用什么方式保护自己》
每次回家,总遇到雨,这缠人的家伙
假装成我的好爱人,举着湿漉漉的手说欢迎。
欢迎啊,逆流的游子,我们去遥远的北方
学习此世的秘密,活过喜欢的一生
被喜欢的一生
挨着雨,我用脚后跟掂量南方的情
理交织。狭窄的街道,熟悉的乡音,真香
满目红颜色绿颜色的楼,全然有别于北方的
灰色扑面,哦,我爱北方的灰色
单调和枯萎。每天我尝试
24公斤的寂寞与无力,让自己快步
行走在公交线路上。在北方我只要
有一张,属于我的床。
就像在南方我只要一场,又一场
缠着我的雨,高举欢迎之手假装我
亲密的爱人。多年了,我往返于雨的缝隙间
事实上我还没有学会
用雨的方式,保护自己。
《归之于朗诵》
他们把诗种植在这个夜晚
用男声,或女声。
朗诵者,你喉咙深处的外公,外婆
和父亲!
此刻都在徐徐走来
现在我要起身迎接他们
踩着文字的脚印
把他们从死亡中接回来——
让我做他们年幼的孩子
重新在他们怀中成长一遍。
只要我永不出生
他们就必须一直活着,永远活着。
“朗诵者,你喉咙深处的外公,外婆
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