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记25】“如何完成文学沙龙的蜕变”文学沙龙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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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19为期两个月的研读生涯即将结束的4月23日,学习委员奚同发和曾维惠特邀现定居北京的河南籍诗人蓝蓝、小说家计文君到鲁院和同学们座谈,按奚同发的说法是,填补了本届高研班文学沙龙的空白。在我看来,也是奚曾二位学习委员对自己职责的尽心之举。来自河南的奚同发籍地域之便,邀来了两位在各自领域的顶尖级人物,吸引了不少同学参加这天下午的沙龙。
恰好同为诗人的马永波近日在京忙碌于他的翻译作品出版事宜,听说蓝蓝来鲁院,便也打车过来会会这位一别20年的老友,这个下午便有了三位作家与同学们座谈。同为女性诗人且同在京居住,我和蓝蓝隔三差五地会见上一面,彼此关心着各自的生活与创作经历,我曾有一诗《与蓝蓝电话谈》写的就是某个晚上有感而致电蓝蓝后的感受,收入今年五月出版的个人北京时期短诗选《极地之境》。此番见到蓝蓝,最大的感受是,蓝蓝又漂亮了,眉目清爽,没有前次见到时的抑郁之气,身材也匀称得体,让人见了心里十分愉悦。我对蓝蓝说,你这次状态好多了。蓝蓝笑答,不能总是不好啊。未及继续聊天,时间一到,座谈开始。
对本次主题蓝蓝很坦率地说到写作的困境是时时都在发生的,诗歌创作每一首都是新的,每一首都是挑战。这恰恰是诗歌的魅力所在,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使得每一首诗的写作都是一次全新的开始。作家毕飞宇有一次对她说,蓝蓝,你来写小说吧,写小说多有趣,可以让人物生,也可以让人物死。蓝蓝回答,这有什么有趣呢,我写诗,写出第一行时不知道第二行会是什么,这才有趣。蓝蓝回顾了自己诗歌创作的几次蜕变,她自小生长在乡村,从小便被大自然所吸引,最初的写作大都对乡村的抒情。定居城市后,写作对象慢慢发生转变,关注了矿工和一些社会问题。在长达30多年的写作中,遇到瓶颈是常事,阅读和思考是冲出瓶颈的方式。没有哪一个诗人的写作是一帆风顺的,不用焦虑。
因为不写小说的缘故,这次沙龙我第一次听到见到计文君。和蓝蓝羽绒服的朴素衣着相比,计文君装扮得比较精致,一头卷曲蓬松的长发给她增添了几分时尚气。但就是这第一次让我对她留下极好的印象,我感受到了她无私的传授写作秘笈的心地。她开场即以美国写作学会专门教授学生写作技巧的例子来说明,写作如同制造飞机、修鞋补锅一样是门手艺,既是手艺,自然就得经过训练,方能达到高水准。所以她今天的座谈更多的是传授她经由写作感悟的技艺,譬如小说写作的视点转换,她认为视点决定了小说的全部,她怀疑女性直觉写作,提示了小说写作中的结构问题、人物问题等等。计文君要每个写作者清楚两个问题:1)小说是什么?2)了解此前你所选择的此类题材小说的历史,譬如你选择了农村题材,就要了解中国农村题材的小说究竟已经写到什么份上了,你的写作才不会走别人走过的路。除了作家身份,计文君还是文学博士,难怪这个下午她能表达这么多观点且保持着一个作家充沛的激情。此番读鲁院,我是带着学习写小说的期待来的,计文君的观点对我很有启发。
但对同为文学博士的马永波来说,计文君的观点是常识,他更关注的是写作的灵魂与境界问题,他认为当代诗歌有很多是三无产品,原因在于诗人们的视野太过狭窄,阅读面太少,他说,他接触到的许多诗人十年前和现在的话题都一样,显然马永波很失望当今诗歌现状。马永波崇尚艾略特和九叶派这种知识性诗人,他自己应该也是正朝着这个方向行驶。
对鲁19的同学而言,鲁6的蓝蓝和鲁13的计文君算是学姐辈,大家纷纷就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对她们二位进行提问,付久江同学提了几个很具体的事关创作手艺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能引来计文君长篇大论的回答;蓝蓝的回答则更玄妙一些,她提出优秀的诗歌作品更多与天赋有关的观点使提问的小说家常聪慧吐舌感叹:我还是写小说去吧。常聪慧提的问题是这样的:来鲁院后我经朋友推荐读了里尔克诗选,一下子喜欢上了里尔克并萌生写诗的念头,请问,我要怎么写诗?
来自青海的郭守先同学向马永波抛出的问题是“如何看待多主题写作”?马永波以他90年代即提出并实践的复调叙述给予了回答。现在我想补充给郭守先的是,马永波的观点可参照他1990年代的文论《散点透视、复调与伪叙述》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