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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诗人阿多尼斯有关的一些记忆

(2012-11-03 18: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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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

阿拉伯

安琪

文化

分类: 安琪随笔

与大诗人阿多尼斯有关的一些记忆

安琪

 

哒哒哒的手机短信提示声响时我正在地铁,打开一看,诗人树才发来一个邀请,言及阿多尼斯座谈会在紫玉饭店举行,看看时间:2012年10月24日,正是当日。此前已在微博获悉阿多尼斯在北外(北京外国语大学)有一个面向学生的交流朗诵会,一时疏忽错过,此番自然不想再错。

说起阿多尼斯我和他还真有过一面之缘,那是2009年3月某天,我突然接到青海诗人章治萍电话,言及诗人杨炼现在中国,要我打听一下杨炼在哪,他们几个诗人想专程上京一见。对章治萍类似追星的举动我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不好意思拒绝,遂从唐晓渡老师处打听到杨炼将于本月15日在北外阿拉伯文化中心。到得那天,章治萍、之道、张兴材三位分别来自青海、陕西、山东的诗人竟然真的在济南张兴材处约齐,再驾车奔赴京城,拉上我后直奔北外。一行四人看到主席台上大条红色横幅才知来的是阿拉伯大诗人阿多尼斯。外面签到席上有一摞精装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旁边一老师模样的人正在签名,很快就知道那是阿多尼斯的译者、北外教授薛庆国。张兴材买了四本,我们各自请薛教授签了名。活动开始了,几百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主席台上坐着阿多尼斯、杨炼、唐晓渡、薛庆国、树才、高兴、胡续冬,采用对话方式,一方中国诗人,一方阿多尼斯。杨炼介绍了阿多尼斯的来历和成就,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连听都没听说过阿多尼斯,相信跟我有着共同“没听说”的中国诗人不止我一个。那天,我感受最多的是杨炼,相比于阿多尼斯,他更吸引我关注的目光。这位身材矫健长发飘飘的男子其精神气质完全与他创作于1982年前后的文化史诗《诺日朗》吻合,仿佛他笔下“焚烧于激流暴跳的万物的海滨”的猛虎,予人鲜活而洒脱的印象。那天的对话我没记住多少,但记住了树才朗诵阿多尼斯诗作《在意义丛林旅行的向导》,树才朗诵时低沉准确的嗓音及全诗一连串“什么”构成的追问及阐释,鲜明凸显了阿多尼斯感性和理性完美交织的一面,譬如“什么是死亡?/在女人的子宫/和大地的子宫间/运行的班车。”“什么是床?/夜晚/在夜晚的内部。”你可以想象诸如此类意象奇绝寓意深刻的88个“什么”在会场中心萦绕的效果,几乎可以让人屏息静思。对话结束后数十名学生排队等阿多尼斯签名合影,之道也认真地加入队伍,我则和杨炼合了影,就近感受他勃勃的生命力和创造力。那天从北外出来,我仿佛被激活般喜气洋洋,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激动,脑中翻滚着一个充沛的想象并把它形之成诗如下:“ 我们从北外阿拉伯文化中心走出/我,之道、章治萍、张兴材/那一瞬间我感到我像个尚未衰老的母亲带着我/虎虎生威的三个小子/他们真帅/真像我走失多年的三个/来自阿拉伯的/坏小子!”(《阿拉伯幻念》)——后来他们三人中的某个人不太乐意当坏小子,我只好把他们全部换成另外三人,此为后话。

搜索资料时我查到2009年11月第二届中坤国际诗歌奖阿多尼斯是获奖者,也亲临了颁奖现场老故事餐吧,那天我也出席了颁奖活动,但记忆中没有阿多尼斯,可见,阿多尼斯一直以来在我的记忆中还是很淡薄的。

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候选人之一即为阿多尼斯,那一阵子我注意到之道主编的“诗人文摘”博客连篇累牍发布阿多尼斯的消息,其中也有之道本人和阿多尼斯的合影及签名,我当时暗暗希望阿多尼斯得奖至少不辜负之道的一番辛苦,遗憾的是,那年得主是德国女作家赫塔米勒,不知道之道兄会不会黯然神伤几天?

话说2012年10月24日下午二时,我准时来到紫玉饭店,如我所想遇到了在京一干诗人,依然薛庆国教授主译,树才陪译,横幅写着“诗歌的革新——与大诗人阿多尼斯座谈”,座谈会由首都师大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和《读诗》编辑部联合主办,首师大副教授孙晓娅主持。这次我非常认真地拿起纸和笔做了记录,时隔三年,阿多尼斯还是大诗人,我却自觉回复小学生,逢会必记,在1930年出生的阿多尼斯面前我深感惭愧,老人家精神矍铄,语言睿智,思想尖锐,完全愈战愈勇,我却未老先衰患上“诗歌抑郁症”,也就只好洗心革面、从零起步了。

基此,我记下了这个下午聆听到的阿多尼斯精辟的诗思,公之如下与大家分享(现场笔录,未经发言者和译者审稿,不当之处请包涵)——

1、关于本次座谈主题“诗歌的革新”阿多尼斯主题发言:

诗人主要用来提问,诗歌意味着革新,没有革新就没有诗歌。世界各民族都有两股潮流,保守和走出主流的潮流。区别在量而非质。今天很多民族都存在这个问题,一种维护传统,一种变革传统。譬如在同一座大厅里,有的人思想观审美观是15世纪的,有的人则是21世纪的。所以我们有必要首先明确革新到底是什么,它对一些事物并不会造成改变,比如,对死亡、大自然、童年、爱情,革新只是改变看待这些事物的方式。我作为一个诗人我写爱情,我并不能创造爱情这个概念,我只写爱情带给我自身深刻的变化,我对爱情的体验。真正的爱情是能够在人的生命中对人带去变化的,遗憾的是能表达这种变化的比较少见,尤其是身体的缺席,也就是对身体的解放的表达比较少见。我们很多人在很多想法上有共同之处,但没有两个有共同爱的体验,所以我认为诗歌的革新要和梦和爱情联系在一起。假如我读到的诗歌让我想起似曾相似的诗歌语言,这个诗人就不是革新的诗人。诗中表达的体验是否一个人独有的,诗歌的革新者不会提供答案。如果一首诗让我感到震撼,我认为他是有价值的诗歌。这并不意味着一个诗人不去读其他诗人,相反,诗人应是蜜蜂,要遍采百花酿出自己的蜜,又如玫瑰,吸取了土、水和空气的养分,发出自己的芬香。同时我们又会发现,在不同时代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诗人表达思想的语境不同,语境不同,表达的思想也就不同。

2、自由交流中阿多尼斯的观点纪要:

从存在的层面,女人跟阳光、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从个人体验的层面,阿拉伯文化里身体一直是受到抑制的,那么既然身体这么可诅咒这么卑劣,怎么会生出先知?

阿拉伯犹太文化里,我们对身体是不了解的,人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是一个世界,要发现身体就像经历一场斗争。

真正的爱情诗是建立在对身体的了解上。所以我们有必要发起一场身体的革命。

我属于生活派,活生生的生活体验应该是一切诗人的灵感来源,我的诗歌你找不到学院派的痕迹,学院派抨击我最烈。

诗歌没有年龄,生活把有的诗人磨平,而有的人把生活的磨难当成挖掘诗歌的工具。

对我影响最大的不是诗人而是哲学家,第一赫拉克利特,他说人不恩那个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第二尼采。

只要你还在写作你就不会绝望。

我对中国文化了解不多,零星读过一些。

年轻时我写诗脑中总有一个他人,后来我发现,他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群体,你怎么能去影响一个矛盾的群体呢?

我有读者但不是大众。

诗人的使命不是影响他人,而是写出伟大诗篇。

对传统要了解,思想要新,这样才能杀死父亲。

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古兰经,阿拉伯伟大的诗人都不服气古兰经,我对古兰经内容持批判态度。麦加章挺美,麦地那章不吸引我。

每个人的写作过程也就是学习写作的过程。

我们的写作要和过去建立某种美学的联系,不可能创作一种新的美在一种语言里。

阿拉伯的独立首先必须是妇女的独立和自由,阿拉伯人要告别对宗教和种族的依赖,要强调公民平等概念,实现政教区分,实现国家的世俗化。

我在现政权和反对派这两个坟墓间徘徊。

 

                                                    2012-11-3,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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