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刊登在《贵阳日报》2010年9月8日文化周刊“专栏”版的文章,我的专栏题为“刹那光影”。感谢编辑王莹。——安】
《鞋子》
我以为路不在脚下而在鞋子里。每一双鞋都藏着一条通天或入地的路。有一天我醒来,发现鞋子摆出一副与昨晚不同的姿势。我清楚地记得临睡时鞋子是同向排列的,现在,它们一南一北反向零乱地躺着,身上隐约还有一丝喘息。每一双鞋子都不会闲着,即使主人不顾或没安排到,它们也会自己出游。鞋子是特别害怕寂寞的动物。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鞋子也是特别好奇的植物。它们的出生决定了它们贮藏在皮肤里的不安分、驳杂,甚至异端倾向。没有思维的鞋子恰如没有神经的人体一样可怕可悲。我会从鞋子的一阵阵烟灰里感觉到它们的兴奋,这是一种超越自身的理想构图。鞋子比人幸运,倘若天下的鞋子都是一家,鞋子就会变得比人还强大。事实上,鞋子已经做到。因为,人类永远也无法像鞋子那样团结。即使仅仅两人相对,人类也会生出无数种纠纷。两只鞋子就不同了。鞋子好体验的天性存在于意义清晰的内涵和奇妙里。它们想象世界像一个巨大风筝的博物馆,充满颜色、活力及整个飞翔的判断和实际。鞋子叙述纯净,哪怕它们落满灰尘,它们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愿望也是令人羡慕。鞋子与大地的关系可做如下表达:大地就是万物的鞋子,鞋子则是大地肩膀上嗡嗡闹着的蜜蜂,或孩子。
在自我实现的创意层面,鞋子以自身的语言方式解释世界。它甚至乐意把自己摆上祭祀台案,迎来死亡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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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链接】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一)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二)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三)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四)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五)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六)
《贵阳日报》专栏“刹那光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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