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07鼓浪屿诗歌节开幕式欢迎辞
厦门市鼓浪屿-万石山风景名胜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程建明
2007鼓浪屿诗歌节特辑
P6. 诗歌仍然是最瑰丽的艺术之一/泓莹
P11. 五位厦门女诗人应邀进驻鼓浪屿/年月
P12. 六对诗坛侠侣相聚2007鼓浪屿诗歌节/年月
P17. 与会诗人笔下的鼓浪屿
蔡其矫/舒婷/于坚/张晓风/尹玲/吕德安/谢春池
曲有源/老巢/谢宜兴/朱子庆/荣荣/安琪/伊路
黄橙/蓝蓝/颜非/老茂/华晓春/南方/黄芳
林茶居/林忠成/毛翰/夏敏/刘伟雄/王珂/高盖
子梵梅/康城/黄静芬/刘亚丽/陈黄宇/皇阳/沈奇
岸子/靳晓静/南宋/张洪波/杨克/黄礼孩/祝俊
曾宏/李小洛/荆溪/李之平/蔡俊/道辉/阳子
吴银兰/刘春/晓音/老皮/叶来/张惠妹/巫小茶
江浩/舒城/陈功/马莉/冰儿/哈雷
P34. 鼓浪屿诗歌节前夕采访张晓风/年月、南宋
P36. 写古诗还是写现代诗?/吕约
P40. 在诗歌光芒中与晓音初见/黄静芬
P42. 书祭/舒婷
P45. 登陆鼓浪屿/李小洛
P46. 2007鼓浪屿诗歌节鳞爪/荆溪
P52. 我突然成了福建十大青年男诗人/何况
P53. 写作是女性的事业/荣荣
P54. 2007鼓浪屿诗歌节引发的诗歌争鸣
郑启五/萧春雷/江浩/颜非/陈功/安琪
子梵梅/汤养宗/流光
鼓浪屿 鼓浪屿
P66. 鼓浪屿旧体诗词选
P69. 鼓浪屿历史人物
P81. 鼓浪屿名胜
P84. 鼓浪屿特色建筑
P94. 鼓浪屿地方风俗
封面、封底、封二、封三摄影/朱庆福
内文图片提供/马莉、老皮、祝俊、南方、陈功等
[附]
2007鼓浪屿诗歌节鳞爪/荆溪
时间:2007年10月19日—21日
地点:厦门鼓浪屿
19日上午10点,我和伊路、小茶同车出发,于下午两点多到达厦门松柏车站,然后乘的士往码头过渡,大约五分钟就到了鼓浪屿岛上;随即由鼓浪屿管委会工作人员接送入住陆军疗养院。
进入“陆疗”大门,在5号楼报到点门口,即见到了安琪那熟悉的面容。她比年初在北京见面时瘦了点——估计家乡的水土不养安琪,呵呵。安琪也自认为北京的气候适合她。遥想安琪在北京的这几年的确是又白又胖,令我羡慕——北京太干了,我适应不了。
陈仲义先生就站在安琪身旁。从前为了增加对现代诗的理解与学习,曾精读他的著作《诗的哗变》。陈先生是我国著名的诗歌评论家,另有论著《扇形的展开——中国现代诗学谫论》、《现代诗技艺透析》等。但这三年乃我的多事之秋,个人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手头也没有这两本,因此遗憾还没有读过。我连忙跟陈先生问好,唤他老师——这一点都不过分。陈仲义先生长期关注中国诗歌的状态,90年代以来几乎以每两、三年一本论著的速度,诗论的深入、全面,以及论语的精到,尤其是关注到台湾诗歌的难能可贵,这使我感到,陈先生已不啻成为中国最重要的评论家之一。所谓厚积薄发,正适合于默默沉潜、为诗歌做着实实在在的事情的陈先生。
安琪带着我们去报到,又领我们前往房间。路上,绕过一棵小榕树,步上台阶,我环视一下周遭,突然发现对面窗户里头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坐在椅子上,只露出后背,一个似乎坐在桌子上,双腿悬空晃荡着。两个女人在房间里头应该是温馨的,看着让人眼热。
我本来要洗刷休憩一下,而精力超人、永远激情的安琪认为应该马上去会巫昂和吕约。安琪握着我的手很是温暖,真舍不得放下,我本来也是容易顺从的人,就这样子,被牵向了103房。拐弯快到了时,我立刻明白了刚才看见的那两个女人正是巫昂和吕约。
果然,进了103,淑女吕约在椅子上。陈仲义先生说她诗歌另类。我想吕约的淑女在面部,另类在面部以下,尤其体现是她那宽大的裤子、厚高的鞋子。巫昂则盘踞在放电视的桌子上。我神情困顿,也不大会聊,擅长话语的安琪则立刻打开了诗闸——安琪的话题永远与诗有关,这就是安琪。如果有一天你听见安琪跟你聊服装、美容,那肯定不是安琪本人了。
大概觉得四个人(实际上三个半,因为我比较少说话)聊不过瘾,安琪开始电话喊人。不一会儿,《陆》诗刊主编陈功先生领着叶来、陈彦舟等一拨男人过来了,小茶、张惠妹也过来了。房间里顿时沸腾了许多,叽叽喳喳一片。我把椅子往墙边挪了点,刚好靠近陈功,便跟他问好。两个月前我读过陈功的几首诗歌,很喜欢,而且感到他的诗与我的有某种共性,当时想,有空时一定要找他的更多的诗来。当时感到奇怪,厦门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好的诗人,有这么好的文本。一查,原来他是从惠安过去的。算是厦门众多的移民诗人之一。同时,见到了久违的江浩。2003年时我们便认识了,他多次邀请我去厦门玩,我却因为各种事情缠身而一直未能成行。逐渐地在去年底发现了他的博客,便连了过来。我的博客上与众诗友发生联系的栏目叫做“相忘江湖”,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典故以及据此意境打谱的古琴曲。“相忘”却未必是忘了,缺乏现代的联系,而想记得的人却是永远记在心里的。
正热闹着,接到顾北的短信,让我代问才女吕约和梨花教主赵丽华好。我奇怪,这个顾老刀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女人?但赵丽华没有来,只有吕约接了好,并没有全部遂了老刀的意,哈!
从103出来,我们到了“陆疗”门口,跟着陈仲义、安琪等在那迎候陆续抵达的诗人们。大约在5点钟,鼓浪屿电动车拉着福州曾宏、厦门黄静芬、冰儿、南方狐、惠安张鞍红和吴银兰等来了;另外还有一拨“诗歌侠侣”——认识的道辉、阳子夫妇与不认识的马莉、朱子庆夫妇,刘春、黄芳夫妇,以及认识但未见过面的向卫国、晓音夫妇等,都来了。最后是“70后”的砥柱黄礼孩先生,以及中国最早的诗歌网站“诗生活”的创始人莱耳女士。2003年10月底礼孩在我家中让醉发摄像的记忆还在,去年八月我到广州大家吃夜宵的记忆还在——我觉得自己在慢慢变老,但礼孩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张纯净的孩子脸,看得我心生嫉妒。跟莱耳则是初见,她显得很年轻,看着20来岁的模样,衣着随意而时尚,优雅细致,可亲可近。
眼看日暮,却没有看见翟永明、王小妮、周赞等。听安琪说,此时是开会旅游的黄金季节,许多诗歌活动都撞车了。
陪着诗人们往“陆疗”里头走。此时华灯初上,秋风微凉,大海像个悠闲的散步者,伸出波浪的手轻轻拍打着沙滩和礁石。不知道为什么,海水每拍击一下,我心里就动一下。就这样晃荡着回到了住处。
欢迎酒会上,见到了久违的康城先生和不久前联系过的老皮。康城的头发还是那么凌乱,跟他的诗歌给人的严谨、静穆的感觉很不同。老皮的外型是十足的艺术家,这与他的诗歌倒是一致的。
看见这么多熟识的朋友,我立即开始自我批评起来。因为懒惰,除了极少数的短信或者博客留言,平时几乎没有和大家通联。尤其是电话。打电话对我来说是最困难的事,可能因为我越来越不爱说话,甚至发展到了拒绝声音——除了音乐,纯音乐,以及大自然的动静。我也奇怪,为什么不爱说话。通常——除了少数的时刻——我必须说话时,我感到的是吃力,有时候则是被迫。
席间康城介绍认识了高盖、威格、舒城等厦门诗友。出来时遇到了夜幕中的子梵梅,高高的个子站在那,一目了然。这个既伤感又坚强的女人总是让我想到自己。可惜我没有她那波浪似的长发。那长发常使人无端地自我妖娆并且对她的诗歌心生爱慕。
晚上安排了一场交响音乐会。只记得一首《鼓浪屿之波》,还有一个拉中提琴的女人。感觉很好。同时也有点忧愁,因为惦记着本次活动毕,须得完成一首写给鼓浪屿的诗。
音乐会结束回来的路上,接到散步的鱼。她因为要上课,所以傍晚才从福州出发,颠簸了4个小时才赶到。把她安顿在我的房间。然后,我跟莱耳一起漫步海风中,打算要到下边的海滩上拍拍照片。莱耳拿着专业的摄像机,看那架势应该是专业的摄影家。路上却遇到了礼孩,便喊他一块去。大家走到“陆疗”门口,又遇到了老皮、康城一伙,这就被邀请去吃夜宵。这是诗歌界的传统,也是闽南人的豪阔——朋友来了总是要酒肉啸聚一下。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正式进入诗歌节的主要环节。
上午先去音乐厅参加开幕式并欣赏“诗·女性”音乐会。结束曲是由一男一女合作的双钢琴曲《浪漫曲》和《波兰舞曲》,我怀疑那美丽的女钢琴手同时是个舞蹈家,她过多的肢体语言有点破坏我对旋律本身的感觉,所以渐渐闭上了眼睛。
在音乐厅门口合影毕,我们回到“陆疗”,进行谢春池先生主持的“福建诗歌版图座谈会”。作为诗人和文化官员,谢春池先生更像一个艺术的舞蹈者,不仅创作丰富而且题材和体裁多样,涉及到知青、抗日、书画和小说、诗歌、报告文学,努力挖掘厦门市富赡多彩的文化内涵。多年来,谢先生更加是以一己之锐对诗歌大胆关注、扶持,策划、组织了多次非常有意义的诗歌活动。谢先生跟我谈到他近期对厦门百年诗歌史的搜集、整理工作,使我深为厦门诗人感到幸福。这大概也就是一个城市之所以逐渐发掘、造就深厚的文化底蕴,一个城市为什么逐渐走在了福建的最前列、进入中国乃至全世界的视野的根本原因吧。
刚被《诗歌月刊·下半月》评为“中国十大新锐诗歌批评家”的向卫国先生首先发言。我在2002年底开始接触网络,并得到向教授的诗学论著《边缘的呐喊》,从而了解到我国诗歌的现状,已经发展到了“中间代”、“70后”,并且对诗歌的“现代性”、“现代主义”等概念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感到这是对目前中国诗歌状况的一个比较系统的、负责的梳理,令人受益良多。通过对向教授的暗自了解,就又知道了《女子诗报》,于是找到了《女子诗报》的论坛,认识了该诗报的开创者、诗人晓音。网络上的默默交往很适合于我,我也被晓音所逐渐关注,《女子诗报年鉴》连续两年刊发了我的一些诗歌,并为我制作了第一个电子诗集《看见》。2005年底之后,因为个人原因,大约有一年半时间我几乎没有再上过任何诗歌论坛;之后因为业余时间接管了某协会工作,事务繁忙,除了上上博客几乎是没有别的时间,但也还惦记着“娘家”,偶尔去看看女子诗报论坛。
凭向先生的发言,感到他对福建诗歌了解颇深,能够比较熟悉地点数出众多的诗人。读《边缘的呐喊》以及近几年的评论,知道他对全国其它省份的诗人应该也是比较熟悉的。我对诗歌批评界本来持一种比较偏激的态度。因为曾经十分反感某些自称诗歌批评家的教授们——几乎还不曾了解过诗歌现状就提笔挥洒,洒来洒去无非是身遭几个被反复洒着的写诗的人;而且陈词滥调——那些东西本是用不着评的——浪费了墨水纸张。
接着蔡俊、刘春等都发表了他们对福建诗歌的观察。蔡俊是李之平的先生,之前不认识,根据《厦门晚报》报导,原来是一对通过诗歌论坛的交锋而走到一起的伉俪。算是一个诗坛佳话了。刘春则给我一个现代好男人的印象——每次提到诗人老婆黄芳同志简直就是爱煞的模样,一口一个“我的经理”、“我的领导”。唉,幸福的黄芳!
邱景华先生是我省近年来冒尖的评论家。我对蔡老的敬意和友谊使我这几年对于邱先生特别注意,因为他对蔡老的诗评是目前最到位的。慢慢地我发现,邱先生对于福建诗歌尤其是闽东诗群的观察十分细致。有的观点足见创造和新意。他以《陆》诗歌为例,谈到了福建诗歌从行政地域划分版块的“同乡会”逐渐突破地域的局限,形成了诗群的开发性特征,对我又是个启发。想到了福州这个奇怪的地方,汇集了蔡老、吕德安、余禺、伊路、鲁亢、张文质、郑国锋、朱必圣、顾北、大荒西经、谢宜兴、程剑平、曾宏、吴季、吴语、三米深、陈让、巫小茶、笔尖、岚岛、张志平、雅虎、不雨之秋、雨花、散步的鱼……等众多特点各异、不断创作、追求有意思的生活的诗人们,却始终未能形成一个严格概念上的所谓“福州诗群”。诗人们来自福建各地,在福州共生并存,或者属于莆田方面,或者属于晋江方面,或者属于闽东方面,地域是不同而交叠的,作品特点也是各不相同的。曾有人跟我提到目前是否具备“福州诗群”这个概念,但在上述前提下,我不知道“福州诗群”是否还有必要提倡——既然在网络状态下诗群朝着开放性的趋势发展了。而且,我始终以为,写作只是个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基点,自己的审美趋向,自己的向世界提问的问题与方式。在我,诗歌是业余时间唯一的愉悦,这种愉快就跟卡拉一样,是自己的OK方式。
对于诗评家朱子庆我还不了解。当天他的发言关于“热爱诗歌”、“热爱生活”的观念倒是契合我的心意。这些想法在从前写的《生活与诗有关》等随笔中略有提到。我想,我是不能够在还不能解决生存问题的情况下,每天去努力写诗的;而且我还有个更要命的想法,如果我写诗的爱好与我未来的爱情、家庭产生冲突,那么我会不写了。因为,拥有一个诗歌的心活着,在我也是满意的。诗歌对我来说,是营养品,是美容霜,是我十五年来百无聊赖的消遣业余时间的真实生活。
由于我天生的注意力涣散,大脑通常处于游离的状态,所以很难做一个完整的笔记,下面只能把座谈会上我所听到的、记下的、不知道是否确切的发言简单小结一下。
向卫国:福建有非常优秀的女性诗歌传统。这条线大概是现代诗发生期的冰心、九月派郑敏、朦胧诗舒婷和中间代安琪,70后的荆溪、巫昂、冰儿等也很出色。
蔡俊:厦门诗歌——失去家园的尖叫者。
刘春:我是来朝圣的。诗歌+音乐=厦门。福建诗人很温和,诗歌写得好,但不张扬。
邱景华:诗群的开放性。厦门诗群陈仲义先生是引导,谢春池先生是组织、总结和梳理,以及各地比较优秀的诗人的加盟。
朱子庆:意象。物象。舒婷是热爱生活的人,三角梅等都是从本土生活出来的意象。而黄灿然是西方文本出来的意象。
黄礼孩:广东与福建诗歌互动,最后形成南方诗歌互动。
最后,由谢春池先生做了总结发言。我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以下几点:①今天座谈不够精彩,但是富有内涵,提出了关于福建诗歌的一些问题。②赞成邱景华的观点,福建诗歌已开始呈现一种地域突破的迹象。③福建诗歌在全国还是比较弱的。④现代诗,诗歌与城市的问题。⑤厦门诗歌的问题。⑥民间诗歌互动。
下午,诗友们开始游览鼓浪屿。我跟着十几个人上到了日光岩,途中闻说岛上有植物4000多种。在路上,与晓音、李小洛、康城等合了影。在日光岩顶,大风,大太阳,大海,我有点累了,被散步的鱼拍到我靠在栏杆上被大风吹动的样子。
晚上,因为喝了冰啤酒以及误食蛏(我是蛏过敏者,没看清盘子里是什么就吃,幸好只吃了一只),搞得我胃寒胃疼得不行,所以没有去欣赏朗诵会,让散步的鱼代表我们诗歌朗诵协会到现场拍些照片回去做资料用。
到了二十二点左右,散步的鱼、冰儿电话来,说台湾诗人尹玲邀请我到她房间一聊。我们四个女人谈得甚欢。尹玲教授是个学者型的诗人,经历曲折,苦难颇深,她的诗歌几乎都是痛苦中撕裂心灵发射出来的。但她又是活泼的、乐观的,给我们唱法文歌、英文歌,看她从前的照片,并且鼓动我们“赶快挣钱,去巴黎玩”,呵呵!
当晚得到了尹女士的论著《文学社会学评析》、诗集《一只白鸽飞过》、儿童诗集《旋转木马》等书籍。高兴的是结合法国文艺著的《文学社会学评析》正是我目前所想阅读的,而儿童诗集也是非常难得,因为少见,而且协会数次举办活动均有儿童朗诵节目,通常却很难寻找到儿童诗歌。
这是第二天,充满了收获的一天。
第三天进入了女性诗写经验交流主题,由陈仲义和李震先生主持。
陈仲义教授的主持风趣幽默,使人联想到他在大学课堂上的风采——我所了解的许多大学课堂是沉闷的、充满老学究气味、昏昏欲睡的。
女性诗人们对于诗歌写作做了交流和探讨。跟上面的记录一样,下面的记录也并不完整。(括号内为本人思想活动)
张晓风(台湾):……之前没有写诗,写散文,因为诗坛老吵架,而散文是安静的。无时不在的人生。苦等甜点。(大陆也是一样。为什么诗人爱吵架呢?)
晓音:回忆与厦门诗人黄静芬20多年的友谊。黄静芬是80年代《女子诗报》的第一批作者之一。泪眼朦胧。(创始者的艰辛,诗歌的艰辛,追求的艰辛,热爱的艰辛,该有多大的内在能量才能存活到了今天。)
李之平:(抱歉,刚好离座出去接电话,没有记录到)
安琪:①诗歌非个人宣泄而应该是一种自觉行为,既然投身到这个领域,就应该自觉地阅读判断,在我之前女性诗人们已经写到什么份上。四川青年诗歌批评家胡亮认为,舒婷和翟永明时代是挺胸写作,也就是强调自己的女性身份,到安琪就是束胸写作,我很认同。我正是有意识地为自己的写作寻找突破和开创的定位。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我的长诗写作的中性气质,中性写作。这点大家可以阅读我的《轮回碑》,它杂糅进阅读、现实、古今中外种种,我在这里不想展开。②要关注宏大,写作与抱负很有关系,要具备专业运动员的精神,在诗歌技巧、语言训练、诗学修养上下工夫。如果只把诗歌写作当业余锻炼,那随你怎么写。(至今还没有一个女性诗人超过安琪式的创造与宏阔,这在男性诗人也是极其极其罕见的。这不是一个女人,这是一个人。从冰心到郑敏到舒婷到安琪,福建诗歌每个时期都出现奇迹。而我对待诗歌的态度却是散漫的,我喜欢以业余的状态参与诗歌,但以专业的态度写诗。)
陈仲义:我感觉安琪的意思是,不仅要有专业运动员的精神,而且要具备夺冠的心态。
吕约:①现代诗的问题:是乡土抒情诗,而不是现代城市诗。这与宏观历史背景有关。中国新诗还没有形成传统。权力话语视城市化为异端,看北京就知道,越是中心越乡土越农村。②个人经验、群体经验、社会经验、城市经验。中国城市诗缺乏传统。③诗歌不能交流。(基本认同①②,③部分认同:诗歌应努力避免交流,但不拒绝必要的交流。这个女人不简单,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游离中我需要不时地把自己抓回来。)
陈仲义:诗歌不能交流?会后准备跟你“吵架”。
众大笑。
刘亚丽:①没有什么中性写作。②是女性写作,女性意识。朗诵《美好的上午》,语音标准、甜润。(赞同①,不同意②。)
马莉:及物谈诗。狄金森。谈到《告密者的兄弟》、《》两首诗的创作过程。(创作过程没有听清,朗读两首诗(另一首由朱子庆朗诵)给我的感觉是很棒,孤陋寡闻,原来存在一个写得这样好的女性诗人。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诗集《金色十四行》。)
荣荣:写作是女性的事业。“写作是阴性的,男人应该干点别的”。
插播:这几乎是炸弹。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哄乱”。令人喜悦。可是很快,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大家又正儿八经了。
李小洛:朗读了一首诗《省下我》。(见出淡泊。)
阳子:①写诗是自然而然的。②“死亡”在我,就是一个词而已。(认同①,部分认同②:死亡不可能只是作为一个词而存在,死亡有死亡的众多衣裳。)
尹玲(台湾):认同安琪的中性写作说。不同意死亡就是一个词。诗歌是真实心灵的反射。(尹女士的苦痛我了解。在她,死亡曾是恐怖,是反对,是抵抗,是问题。)
欧茵西(台湾):写真实的生活,真实的心灵。不能以诗歌谋求名利。(赞同。)
荆溪:刚才关注到两个人的话题。一个是安琪。安琪总是让我关注。我觉得没有什么男性写作、女性写作、中性写作,而就是一个人在那写。诗歌写得好不好关键在“内心力量”,此时也许不需要讲究、也来不及取舍艺术技巧。大概技巧已经在长期的自我训练过程里融结其中了……我很喜欢狄金森,曾经重新学习了英语,要去读她的原作。(我还想谈到吕约。抬头发现吕约不在座位上……上哪了……立刻习惯性的恍惚、游离,同时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感到已经喃喃自语了很久吧?得立刻拉回自己来。于是朗读了印在名片上的《一定还有别的力量》,稍谈及写作它的痛苦背景——现在看来真算不得什么痛苦——总算结束说话了。)
插播:发言毕,从冰儿那传过来一本书,是《祈祷书》,我知道这是晓音的诗集;一抬头看见晓音正望着我,互相默默一笑,心中温暖无限。
罗唐生:介绍了自己的写作经验。
莱耳:介绍了子梵梅的一首关于女人历史的疼痛的诗。
子梵梅:不认同中性写作。自由地写,有时候看不出我的诗歌的性别。有时候我也小情绪地写。(同意,我也觉得是这样,自由地写,写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性别问题。)
……
会后进行《诗意鼓浪屿》画册征诗活动。据说不能从会议室墙壁上取走挂着的关于鼓浪屿的照片,但我还是取下了其中的一张,因为对它立刻产生了感觉,又担心别人跟我重复了。
饭后,回到了住处,开始午觉,一边午觉一边继续感觉。我决定多睡会,而且不参加今天下午的旅游,因为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起身时已经三点半,取出纸笔写了《傍晚,鼓浪屿……》,那正是一张傍晚的鼓浪屿的照片。又借晋江诗人柏水的笔记本打字,修整,请她回去联上网络后发给我。
十六点半,鼓浪屿管委会的苏玲小姐来房间问候,落实我的茶杯是否安全回来了(上午会议时我把茶杯落在了会场)。如斯严谨、细致的工作风格和人文情怀很是令我感动!这是厦门这座城市已经具备了深厚的人文底蕴的最直接的投射。在这里生活着的人,是有福的。不禁羡慕子梵梅,从龙海到了这里,不论怎样,总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遗憾得很,由于朋友生病无法开车来接我,而22日周一上午我必须参加单位里的重要会议,所以我不得不提前离岛返回福州,从而没能参与本届诗歌节的最后一个环节“菽庄之夜”诗会。诗会上要求大家即兴为画册配上诗歌并朗诵,想来一定热闹非凡。回来后看老皮博客,果然。
2007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