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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享受可言,诗歌意味一切
立群兄在《诗潮》主持一个栏目,大意是“如何享受诗歌”,年初约我,我迟至今日才动笔是因为,我实在搞不明白,诗歌对我有何享受可言?这个话题如果放在2002年我还在福建时也许我会喜滋滋地一挥而就,那时侯,诗歌确实是享受,那种一泻千里的创作激情和日日新的创作技巧,那种投稿出去很快得到回音的兴奋,那种在小地方被介绍为“诗人”的虚荣满足……套用这次命题所言,诗歌确实可以用来享受的在福建,在漳州。
而今天,诗歌于我已是一种苦役,当我对着电脑苦思冥想却一字无成,当我一遍遍写出某一句话又一遍遍删去,当我一放就是一个月一首未写,当我……一句话,创作的衰退使诗歌这根鸡肋在我的脑中因存放日久而有变质之嫌。我已经不想没有进步地维持原状进行写作,另一方面,我对诗歌产生了一丝怀疑,相对于小说等其他文体呈现出的波谰壮阔,诗歌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因为,任何一个对文学没有把握的人,都可以涉足诗歌这块领域,并以口语写作自居地在诗歌界享有蔑视一切的权力。这一切,到底是谁赋予的?
诗歌,是一块多么容易让不学无术者登堂入室的地盘啊,它的标准之混乱和无序,使正直的诗人感叹并且无可奈何。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诗人都会因为忧心忡忡而无暇享受。
诗歌在今天也变成了某些人掌握话语权后进行施暴的领域,他们指鹿为马或拉帮接伙为自家兄弟造势却视优秀诗人而不顾,他们在他们编撰的文学史上罗列出一大群他们的狐朋狗友,令优秀诗人感受到一股激荡的不平之气。作为一个诗歌编辑,我经常这样提醒自己,你在选稿上是否做到了相对公正?
对于一个企图有所为的人,享受是一个奢侈的概念,他/她不断奔走在通往诗歌的路上,如果奔走是一种享受的话,那么,你可以说,他/她享受了。
(发表于《诗潮》2007年7/8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