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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安琪随笔 |
我认识的北漂们
北漂这个词流行很久了,大概是九十年代中期就开始有了。我在福建的时候从各种媒介获悉这个词时心理反应如何已记不得了。应该是有些隐隐的向往吧?到北京,在那时的我看来,很遥远,很不可企及。
北京和福建真是太远了,坐火车得36个小时,如果是五一、国庆长假去的话,来回单单在路上就得花四、五天时间(厦门——北京:去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上车,第三天早上七点多到;回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上车,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到),真正剩下可玩的也就两、三天。如此一来,谁还会利用这七天假期到北京呢?
或者你会说,为什么不乘飞机。飞机又太贵啊,黄金周期间不打折的话来回就得三千元的票价。原因也是,路远。
我在1989年4月因为参加诗刊刊授学院改稿会到北京一次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到北京了。一直到2002年国庆期间,我是带着考察是否适合生存的目的才到京一次,之后确认可以北上,这才上来。
这样,从1989到2002,两次间隔13年。在老家,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到过北京。
我说这些是想说明,北京对我是有诱惑力的。原因很多,它的文化氛围,它对一个人成长的推动,它的现场感。还有一个就是,遥远的福建与北京的距离使一个工薪阶层的福建人要上北京变得困难。后面这个原因比较隐秘,但却也是原因之一。
为什么呢?因为我到北京后发现,那些北京周边省份漂到北京的,很多都不喜欢北京。他们的漂完全是没有办法的,而非像我们这些来自南方的有着理想主义的因素。下面我试举一二。
先说老巢,安徽巢湖人。1962年出生,安徽大学中文系毕业,一毕业就分配到省级单位。但他还是在1993年漂到北京。先在北京广播学院继续读书,后到中央电视台《美术星空》栏目应聘当编导,所编导的节目获得政府星光奖。有时我跟他说,如果你不到北京,现在在安徽至少也是处级干部了吧。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大学毕业生挺稀罕的。
林童,四川广安人,1963年出生。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后担任某中学教师。九十年代末漂到北京。在中国人民大学读研究生班后就留了下来,一直到今天成为诗人、小说家、理论家。为了有所成,他和爱人都放弃了老家安稳的工作,在北京按揭购房肯定不如老家生活无忧。
叶匡政,安徽合肥人。1969年出生。大学经济法专业毕业。2001年漂到北京,弃商从文当起出版人。目前编辑出版了业界很有影响的多部书籍。目前正发起“文学死”了的运动。
万夏、张小波,六十年代出生,分别是四川人和江苏人。很早就到北京做出版,已经是成功的商业人士。
周瑟瑟,湖南人。1968年出生,漂到北京也有十年,目前是IT界成功人士,业余诗歌小说的写作均未荒废。
以上列举的这些都是南方人。足以证明,南方人如果想到北京的话,一定是经过思考一定是建功立业的梦想大于生活的琐碎。和他们交流,他们没人有后悔之心,都是很坚定的此生活着不碌碌,要干事业必京城的雄心。虽然在生活上,他们在京闯荡肯定不如在老家按部就班舒服。
但他们从未抱怨过,诉苦过。老巢说,如果后悔的话,那不是对上半生决定的否定(这话我也曾说过)?叶匡政说,当然是北京好,合肥见来见去就那几个人,可交流太少。叶是一个善于利用北京资源的人,单是国家图书馆他就使用得游刃有余,从中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这些,在地方是不可能的。此次“文学死了”的呼吁一出手即引起全国性反响,自然与北京这个平台有很大关系。林童更是乐观地认为,在哪里都是生活,北京生活不易,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林童也很强调北京对一个人在各方面的提升。我从未听到以上诸人抱怨过任何一句。
我到北京后发现,因为地域关系,北京周边省份如内蒙古、山东、东三省、山西等地的北漂者倒很多不喜欢北京。他们之到北京很多是因为被迫无奈,但他们并不热爱这个城市,总是抱着老家好,以后要回去的念头。
典型如广子,内蒙古诗人,1970年出生。他因为在内蒙遭遇生活和工作的困难到了北京,但一直认为北京不适合人居住,也没有什么发展的意义。他到北京,按他的说法是,在内蒙古呆不下了,只好来。我听了有点好笑,来北京居然是在地方呆不下才来?呵呵,这样看来,北京是个好呆的地方了。
还有好多住在北京周边的朋友如山东长征、邵风华等,隔三差五的来北京,见见朋友,然后说,佩服你们,但我是不想来北京的,北京太大,太辛苦。
我心想,你们也不用来北京了,从你们那里到北京就几个小时的路程,跟我在福建市与市之间差不多,来不来北京差别也不大。话是这么说,差别还是有的,比如,你在山东某地可交流的人可介入的事,肯定与北京不可同日而语。
说了这么多别人,我自己的观点呢:彷徨,徘徊,内心很喜欢北京,却又很担心北京。因为,北京只提供精神的未来,不提供生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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