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安琪 |
分类: 安琪随笔 |
诗歌为什么
“诗歌应该是有助于生活而非损害生活,如果诗歌不能够给生活带来快乐,要这样的诗歌干什么?”这是老巢和梁小斌对话时的一个观点。当我整理他们的对话到这一句时,我顿了一下。同样的观点在刘伟雄、谢宜兴、探花等几位朋友的口中无数次地重复、尊尊教诲,奈何我一句也听不进,那是在福建时期,我正被一股狂热的诗写热情驱使着奋不顾身地点燃全部的热血,并预备把自己完全投入给诗歌,他们的话一点也进不了我的耳朵,更不用说躯体。
这就是福建时期的我,“诗歌为什么”在那时为的就是:写出好诗,写出好诗,并且被认可。就是:朝成名,夕死可也。而生活,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好诗留下,生活乃至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呵呵,这就是福建时期的我。
在这样的观念支配下,我来到了北京,以断头的激情投入到一系列诗歌写作及行动中,并以付出上半生的代价让自己的下半生立于悬崖边口,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就在这时,理智复苏了,谁都不敢真的让自己掉下去,就在这时,我发现,前有深渊,后有绝壁。这一切究竟如何是好?
只好慢慢移动脚步,找一个安全的栖息处,因为置身悬崖,这路并不好找,总算摸索着找到了,却因为太欠缺走路经验而走得跌跌撞撞。无论如何,有路总是好的。此时,诗歌成为身上的负重,卸下一些吧,让自己轻盈一点。
诗歌为什么,诗歌如果不能为生活增加快乐,索性不要了。
其时诗歌本身并无罪过,罪过的是使用诗歌的人。如果把诗歌当作谋得声名的手段,这声名的欲望就会蒙住你的心窍,使你的耳朵不灵,眼睛不明,心灵浑浊。而如果,这声名窒息了你,你就会发疯而做出丧尽天良之举。我认识的一个优秀诗人就是这样毁掉的,他已经丧失了做人的全部底线,变成一个高密者,一个内奸,一个小人。这真是令人痛心。
而我,正在搬开诗歌蒙住心窍的那部分,一点一点地挪,哪怕笨拙哪怕吃力,只要我在挪了,就会有新鲜空气渗入。是的,诗歌为什么,为帮助人生更圆满,而不是更残缺。
是为记。
前一篇:回答厦门日报记者年月的提问
后一篇:月亮三首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