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安琪随笔 |
关于同题诗
此次鼓浪屿诗歌节,临到最后主办方突然通知要每位到会诗人交一首<鼓浪屿>,这可把我难死了.要搁在以前我是不怕,想当年(2002年)西峡诗会也是最后一个中午命题<西峡>然后下午就要在礼堂朗诵,我思索片刻便得诗两首,其中一首<在西峡>还成为我至今短诗代表作.
那时我对即兴的东西还挺感兴趣的,有刺激有压力才有动力.可如今----
如今我已是廉颇老矣,主要是心老了,诗意老了.2006年开始,诗歌于我便成包袱,总想尽早卸下以免它那疯狂的状态干扰了我的生活.在我,诗歌就是不正常,为了正常,我必须放下诗歌.有意思的是,今年我偏偏又到诗歌月刊当编辑,这可是怎么脱也脱不身了.所幸十多年的诗歌摸爬滚打落下的敏锐嗅觉,让我想不诗都不性.实在对诗太熟悉了,它就像我的皮肤,剥不下.我于是把编辑工作当作谋生的手段,而把创作完全放下.我想,编和写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只要不写了,就不会再被诗歌缠上.
在这样的意念下,我时时把不写了,写不出了等种种损害诗歌的语句挂在口上,结果果然就很少有灵感,也很少有写作冲动.这么过了几个月,似乎也没觉得多大空虚,我想,我已经生活了.
是有些生活了,妈妈也这么认为,在以前,她要跟我谈鸡零狗碎的生活琐事我就烦,这回倒不会,安安静静听她絮叨了一个晚上.妈妈说,我真的变了.
能不变吗?一个被生活一再教训的人只好把头从诗歌的圈套里钻出来,虽然这颗脑袋瓜还未必就能顺利套进生活的笼子,但只要努力挤一挤,还是能够塞进去的.
老巢就说,安琪用八十分的精力考虑生活,用二十分的精力编刊就够了.惭愧啊,生活要耗我那么多精力.
就这样,我从诗歌中退潮的结果是在鼓浪屿命题作文中抱着不想写的念头,无奈蓝蓝写了,伊路写了,自己不写也太差了点吧.就瞎憋了吧,把一些陈词烂调堆了进去,自己知道,这一首是不会进入我的收藏的,也就是,我是不会认这一首的.
既然不认,自然就不能让它出生在媒体上.谢天谢地,总算这首失败之诗无疾而终.
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回忆这首关于鼓浪屿的诗作了.
但我倒是亲眼见到老巢如何在手机上捏出<在这里--给鼓浪屿>,还真不错,至少老巢可以认他这首作品.
于坚的<鼓浪屿便条集>也是当场歪着头沉着脸写的,我们看他的时候他脸上还会羞涩一笑,然后又继续歪着头沉着脸写.估计于坚也不会把这个便条算作他的作品,虽然里面有几句格言警句但总体上还是有失大师风范.
那天在网络上看到一个人回<厦门日报>这次同题专版说,水多了,要拧一拧.觉得正确.如此现场写作若非曹植再生,实在人力难为.
为了保质保量,建议主办方今后还是预先告知选题为好.
哈哈,写不出诗了就怪笔,没有灵感了就怪主办方.
廉颇老了.
附有状态时的西峡即兴诗:
《在西峡》
在西峡,他的手是飞机场,停着一只
老界岭的瓢虫
风细细地吹
我的身体四处游移
空气无处不在却没有谁
把一个词钉入我的灵魂
在西峡,感觉在寻找中遇到感慨:
世界的风景如此辽阔
几乎使我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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