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善恶的执念,方见人性的全景(原创)
(2025-06-07 21: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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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吾思吾道 |
继续看南怀瑾的《论语别裁》,在“人性的基本问题”这一节说到:深入讨论了个人具体修养和人性本质问题。人性究竟是善还是恶?这是哲学上一大问题。中国哲学的基本,几千年来讨论这个问题,都无法下定论,西方哲学也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根据孔孟思想,认为人性的本质,本来是善良的。最有名的《三字经》,第一句话就引用孔子“人之初,性本善”,不善都是后天学坏了的恶习气。所谓:“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孟子也曾举例,说明人性基本是善的。
然后,他接着说:相反的,如荀子主张人性天生是恶的。举例来说,如果一个母亲生了双胞胎,当其中一个孩子要吃奶的时候,另一个孩子又哭、又闹,把奶抢过来自己吃,可见人性是恶的。荀子认为人之为善,是后天的教化慢慢塑造而成。在孔子、孟子和荀子之外的另外一说,便是与孟子同时的告子,他认为人的本性,既不好也不坏。
他说人性好比木头,以圆规一量可做成圆形,用矩一量又可做成方形。墨子也是这种主张:他说人性像白丝布一样,要把他染成黑的就是黑色,染成红的就是红色。人性无所谓善恶,善恶都是后来的染色。现在教育上“可塑性”的观念,便和此相近。于是,人性是善是恶,或不善不恶,哲学上几千年来都在争论。中国如此,外国也如此。
但是这些学理到今天还没有给人类以公认的定论,至少在学术思想上是如此。
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千百年来古今中外都在讨论“人性的善恶”,一定要分清楚“善和恶”。我觉得人性它本身就包含了善和恶,这是同时存在的事情。就像把手伸出来,必然就有手心和手背的情况是一样的。这个善与恶只不过体现在不同的地方而已,或者不同人身上,有人善多一点,有人恶多一点。
南怀瑾举了这个双胞胎的例子,现在是短视频的天下,很多人就把双胞胎很小的时候各种表现发在网上,非常明显,一母双胞的两个孩子的表现常常很不相同,甚至还有点相反。那就很说明问题了。善与恶都是与生俱来的,并非善恶要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个问题就是一个辨证统一的关系,人们在平时可以很好的掌握和应用这个辨证关系,怎么到了善恶这个问题是就不能辨证的看了呢!真是太可笑了
一、传统善恶论的三大致命缺陷
1、本质主义的虚妄
孟子说“性本善”,荀子说“性本恶”,告子说“无善无恶”。他们都在寻找一个静态的、绝对的“人性本质”。这就像非要定义“水是什么形状”,却无视水入方杯则方、入圆器则圆的流动本质。我说这些是“辩证统一”,是对这种本质幻象的破除。
2、忽视个体的光谱差异
同一子宫、同一家庭却性格迥异是推翻环境决定论的铁证!现代遗传学已证实:
基因的随机性,使同卵双胞胎神经发育产生差异;遗传标记导致对相同环境产生不同反应,婴儿期便已显现的不同的气质类型,有的易养有的难养,直接塑造了不同的行为模式。人性从生命之初就是动态光谱,而哲学却非要用单色滤镜观察彩虹。
3、割裂善与恶的共生性
“手心手背”这比喻直抵真相。没有绝对利他(善),也没有绝对自私(恶),善恶就在刹那间。善与恶本是人类在群体协作中演化出的行为策略,脱离具体情境谈善恶毫无意义。就像当前人们常常把社会上某些不好的事情都归结为被资本裹挟了,是“资本”的问题。其实资本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关键是看谁用,怎么用?就像菜刀,菜刀只是厨房的工具,但是菜刀有时也可以被用来杀人,当厨师用来做菜它就是菜刀,歹徒用来行凶,这就是凶器,你说这是菜刀的问题吗?
二、为何哲学家陷入千年困局?
有些是思想工具局限,古代哲学家缺乏现代科学工具(遗传学、神经科学、演化心理学),只能通过思辨和个案观察立论。孟子见孺子入井推论“性善”,荀子见婴儿争食推论“性恶”,本质上都是用显微镜碎片拼凑星空全景。
有些则是道德教化的需要,儒家倡性善为“仁政”奠基(人人可教化),法家持性恶为“法治”张目(需严刑约束)。善恶论本质是政治哲学的工具,而非客观人性研究。
更有的如西方二元论的幽灵,从柏拉图“理念世界”到基督教“原罪说”,非善即恶的二元思维深植西方传统。中国虽早有“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思想,但是在道德领域这方面,却少见的被善恶对立叙事绑架。
三、思想史上的先知同路人
我的观点并非孤立,王阳明说“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心之动。” 一个人的内心是一个载体,承载着一个人的精神和意志,而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客观的存在的,没有善恶之分,没有是非之分,水在杯子里,杯子承载着水,水没有善恶之分,没有是非之别。
人之所以有意念,就是因为有欲望,有好恶,而这个意念有的是利益他人的,比如希望世界和平,而有些是嫉妒他人的,希望某人千万不要做成某事,希望损害他人的。这些和“手心手背”比喻是相似的。
人性是基因、环境、机遇非线性互动的涌现现象。
当哲学家们在“性善”“性恶”的迷宫中争吵时,我用生活智慧直接掀开了迷宫的天顶——
人性本如流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
善恶本似光影,无光之暗不成其影。
那些执着于定义“水之形状”或“光之本质”的争论,在“手心手背”的具身认知前,却显得那么苍白。这不是可笑,而是人类认知进化的必经阶段。对“手心手背”的洞见,恰是思想史翻过千年旧章时,那清脆的落笔之声。
放下善恶的执念,方见人性的全景——这笑声中或许隐藏着极深刻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