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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拾光】落寞颜如雪

文/子墨舞蝶

 

『一』

    我曾经想为雪写一些诗句，可却不知道如何执笔。

    岁末的冬天，寒冷无法拒绝而铺天盖地。那些过往的落寞，颜如雪，白色是最纯粹的，我们无须多勾勒一笔。

 

    年仅两岁半的彤彤是弟弟遗失在人间挥之不去的惦念，年幼的她不知道那个亲昵的爸爸已经在黄土下再也无法睁开眼，白色的葬服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下是那么的刺眼，刺得我的心有了千沟万壑。2012，一个接一个的打击曾经让我绝望，可是我必须学会坚强，从未承担过责任的我仿佛一夜间长大，我的眼中飞舞着最初的支离破碎。

 

    潸然泪下的时候，儿子总是会用那温暖的小手擦去我的泪水，然后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妈妈。

    我说：咱们把彤彤接咱们家好不好，你就会多一个妹妹。

    儿子说：不行。那样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我说：妈妈保证会比以前更爱你。

    儿子说：那也不行。彤彤应该在属于自己的家。

 

    寒冷的冬天，闲暇无事的彤彤要跟着妈妈来我家做客，接到电话后我买了很多零食，是小孩子喜欢吃的，儿子也喜欢。我将东西分成两份，一份给儿子，一份留给彤彤。儿子望着比自己多好多的那个兜子，说妈妈我愿意彤彤来咱们家，但是不能一直住咱们家。我拍拍儿子的头说知道了。

 

    当那个穿着粉色上衣的彤彤像个天使一样张开小手让我抱时，我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

彤彤像个开心果，快乐的笑声渲染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唯有儿子满脸不高兴，眼睛一刻不离开我的身影。当我亲彤彤绯红的脸蛋的时候，儿子赶快将自己的脸蛋凑过来，我哭笑不得。

 

    我抱着彤彤去家附近的幼儿园玩，儿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一起下楼。

    一出楼道口，肆虐的寒风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我赶快给没有拉上羽绒服拉链的彤彤包裹严实，却忘记注意同样没有拉外套拉链的儿子。

    当我抱起彤彤的时候，发现儿子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撅着小嘴向前走去。

追上儿子赶快给他穿上外套，我说妹妹还不到三岁，你是小学生应该懂得照顾妹妹而不是嫉妒。

    儿子委屈地流着泪：妈妈，你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彤彤有自己的妈妈，这些都不会改变对不对？

    我使劲点着头。

    “姑姑，我听话让着哥哥。”彤彤稚嫩的声音得到了儿子一个白眼。

 

 

    不知不觉中，天上开始飘落起雪花。看到下雪，儿子和彤彤大声叫着，一起追逐着雪花，刚才的不愉快，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地面渐渐白了，雪花大了起来，两个在雪地上奔跑的孩子，让我忘记了冬天是这样的寒冷。

    心暖洋洋的。

 

『二』

 

    周末，老公邀我和儿子去滑冰。

    儿子以没有写完作业外面太冷不想出门为理由拒绝了。

    想起借的两本书早已经看完，就答应先去省图书馆还书，然后去图书馆对面的长安公园滑冰。

 

    省图书馆很暖和，借阅室的长凳上坐满了人，在网络盛行的年代，能够依然有这么多人喜欢读书，是一件很欣喜的事情。

    我派老公帮我去找海子的诗集，然后自己在书架上粗略翻看着感兴趣的书籍。

最近总是看韩国电影，其实并不是喜欢里面的情节，而是喜欢韩片中的场景，那些景物总是那么唯美，流淌着一股淡淡的哀伤。还喜欢里面悠扬伤感的音乐，总是能让我的心很柔软。选书也是如此。我喜欢看那些美的有些不真实的故事，喜欢那些容易感染我情绪的词句，我从来不是为了增长什么知识读书，而是为了打发时光。

 

    选好书，我们走出省图，然后来到对面的长安公园。

    冰盖长安。

    这里是一个湖，冰影折射出荡舟时候的潺潺流水。

    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让长安湖结成了厚实的冰，湖中央，一个红色冲锋衣男子正滑冰，优美的滑姿，成为了冰上的风景。边上，一对父子，儿子不敢滑，父亲不断鼓舞着儿子。

    老公拉着我的手跳到冰上，我听到冰块咯吱的声音，不禁有点胆怯，不知道冰是不是冻得结实，不会有冰窟漏下去吧。旁边一个男子听到我的话说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冰坚不可摧。渐渐我放松起来。

 

    我飞速滑在冰面上，仿佛飞了起来，思绪飞过云端，我变得越来越小，一直小到成了一个孩童。

 

『三』

 

    生活因为有梦，所以才会有滋有味。

如果有一天一个梦碎了，你会记得拾起另外遗失的一个梦吗？

只要给自己希望，只要自己的梦想如雪花一样晶莹，我们的时光就不会老去，我们年轻在我们喜欢的年龄。

 

    海子告诉我：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只要我们的思想年轻，会染轻愁又如何，喧嚣过后落寞又何妨，因为不管经历过什么，最后我们都会拈花微笑。

    那么，我轻轻地重新上路了。

    路上，雪花陪着我。

 

寂静

在一枝青桠下盘旋

阳光亲昵地吻着

雪地

我要融化了吗

明明心已经冰封在了泪水里

天空高过往日

云朵写满了花事

我随着风漂移

落寞颜如雪

赤兔马飞奔而来

跨越过我的胸膛

带走我的目光

只留下清蹄声声

我是永远的唯一